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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焓和甄暖到局裏後,重新回去辦公室。

話題重回連環自殺案,甄暖把整理的報告交給言焓,全都是最近她清查三隊的案子時發現的疑點。

言焓看著資料,聽著她的匯報,臉色稍稍肅了下去,切入話題:“你認為白塔區的這起案子不是自殺?”

“對。調查報告裏說,這個女孩有自殺傾向,厭世感嚴重,和人無仇。她獨自在家割腕自殺,也沒有掙紮痕跡。但是……她的割腕傷口不對。”

言焓翻去下一頁。

照片上,死者的手部有一道深深的刀片傷口,皮肉外翻。他把資料放在桌上,稍稍往後靠進椅子裏,眼眸擡起,手掌交疊地聽她講。

她見他黑眸沉沉看著自己,再度不自在起來,眼神飄過去看他背後的仙人球:

“普通人很難找準割腕自殺的力度和位置,大部分都會割得太淺,傷口即使流血也常常會自己愈合,要嘗試很多次才會找準。所以割腕自殺的人會有多條深淺不一的傷口,甚至很多都有前幾次的舊傷。可這個自殺的人一刀就成功了。我想,或許是有人幫她做的。”

她斜著目光一板一眼說著,像接受背書檢查的學生。

言焓起身,到飲水機邊接了杯水遞給她,繼續:“肇事逃逸致死案呢?”

“哦,那個啊……”

半個小時後,甄暖把所有覺得可疑的地方都和言焓說了,然後,稍稍忐忑地問:“隊長,你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嗎?”

言焓的回答是:“你等一會兒,我去趟尚局的辦公室。”

……

半小時後,

言焓把一隊和三隊的人都召集了起來:

“三隊的幾個法醫整體年紀較輕,肩上的壓力和責任很大,也沒有老法醫帶著,經驗不足,且這次的事件很特殊,是另類的連環自殺。

三隊的案子繼續由三隊調查。而一隊手頭的案子剛好有些聯系,這次特殊的連環自殺案就由兩個隊一起合作。經此也提醒我們兩個隊在今後的日常工作中多交流多串門,互相監督提高,增進感情。哪天一隊的法醫們有疏漏,也還得三隊的人揪出來校正。”

甄暖愣愣聽完,發覺一件棘手的人際關系問題被他處理得天衣無縫了。

整個隊的名譽縮小到法醫這一塊兒,幾個法醫和助理一起承擔,不單獨點名,犯錯的原因除了“年紀輕”這種是人都會經歷的坎兒,還有“沒老法醫帶”這類客觀事實。

甚至,他一句話不提“誤判”,而說“特殊的自殺”。

而他和尚局商量後的提議不是一隊全權負責,而是讓三隊繼續他們的案子。兩隊一起合作,加強交流,互相學習,關系更進一步。

最後邀請對方監督自己,既給對方留面兒,更顯一隊自信自律的風度。

難怪老白說他是“全能型隊長”,不僅智商高,情商指數也爆表。

以後要多和隊長學習,嗯,就是這樣。喵~

甄暖猛地聽到自己的內心活動,一頭黑線……以後誰再叫她小貓兒她拿爪子撓死他!

三隊隊長潘林說:“看過幾個卷宗後,這次的案件基本上可以概括為,有人想自殺,或因無法下定決心,或因成功率不高,或因死法太痛苦等,尋求他人幫助,或自殺,或偽裝成意外事件。”

“對。”言焓凝眉,“只不過,現在還無法確定,這些連環自殺案背後的穩定聯系。”

而此時,甄暖翻看著手中的資料,看到有一頁,愣住:

“隊長……”

“怎麽?”

她愣愣地擡起頭:“我想,我可能知道為什麽有人追殺我了。”

“下公交站台差點兒被人撞的那晚,白天我就在核查這些案子。我看到10月初白塔區女孩割腕自殺案時,打電話問過他們的家屬,然後聯系了女孩的家教問她最近的情況。那個家教的電話號碼和姓名……就是理工大學自殺的研究生。我和她對過話,她知道我在懷疑這些自殺案。”

言焓沉默半刻,道,“這一次,我們遇到了連環殺手,而且是團體的。”

會議室裏每個人都感到一股沉肅的氣息。

“更特殊的是,這次的連環殺手團體,成員並不固定,殺手可能成為被殺者,被殺者也會選擇‘幫助’他人而成為殺手,可即使如此,整個團體的結構卻仍然穩固。

他們和常見的連環殺手不同,不僅成員多,而且,並非隨意或按照個人喜好憤怒去定向尋找獵物,而是獵物主動找上他們,請他們幫忙自殺。”

如此詭異的“連環自殺”或“連環幫人自殺”案,別說譽城,放眼全國都是聞所未聞。

蘇雅沉吟:“這個連環殺手團體可能比我們想象的要復雜,復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