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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焓並不這麽認為。

這時,老白正好來匯報:“排除了王家父母把人藏起來的可能性。他們真不知道,王子軒連父母都瞞了。”

譚哥不解:“那會是什麽人跟著王子軒,難道是他自己的保鏢?其他受害者的家人?”

程副隊說:“不知道這些疑似跟蹤者是幹什麽的,但蘇陽說下午就沒人跟著王子軒了。他擺脫工作做得很到位。現在,他真藏起來了。”

譚哥:“我們找不到王子軒,鄭教授應該也很難找到吧?”

“不一定。不過,”言焓說,“王子軒繞了這麽一大圈,但心裏肯定有他認為最安全的地方。他會在19號也就是今天零點前趕到那裏,躲上一整天。挨到今晚12點,他還活著,他就贏了。”

“現在中午12點,還沒接到鄭教授的自首報警電話。這麽說,王子軒選的地方,鄭教授目前還沒找到,他已經成功度過了一半的時間。”譚哥語氣裏稍稍有些不值。

“或許鄭教授找不到王子軒,可一旦他比我們先找到……”程副隊接下來的話沒說完,大家都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全國都在觀望這張“殺手令”。

雖然有一半人同情鄭容,認為王子軒該死。可這種事如果真的發生,輿論會從現在的旗鼓相當變得一邊倒,斥責警察放任兇手。

刑警隊面臨的壓力和質疑可想而知。

“其他的先不要想。”言焓說,“現在關鍵是把王子軒的藏身地找出來。”

譚哥說:“把王家在譽城的所有親戚都排查了,不在。”

言焓預料之中:“王子軒性格乖張,英雄情結重,猜疑心也重,更相信自己。”

“查過機場火車站,問過客運站碼頭的工作人員,也找過王家名下的地產設施,王子軒的學校,甚至連他和初戀相遇的地點,他童年喜歡藏身的地方全找過了。”譚哥停了一下,說,“還有,徐思淼看視頻看到吐,還原了另一個場地,是他們最開始施暴的地方,也沒有。”

程副隊用力摳了摳腦勺:“這三四十個小時,全刑警隊的人都一邊找一邊添加可能性,可真想不出那混小子躲哪兒去了。”

……

一直到晚上10點,所有人都筋疲力盡,束手無策。

大家從前天晚上熬到現在。

好幾個隊的痕跡專家,犯罪心理專家,側寫員,心理分析師都來了。

他們分析王子軒的心理,查看他的生活痕跡,揣摩他的心思,把所有可能的想法都想到。一個個的找,可每個地點都是撲空。

夜深了,所有人的心都越來越緊,最後兩個小時可以熬過去嗎?

他們都在期盼,對手鄭教授不要找到王子軒。

而王子軒究竟在哪裏?真的找不到了嗎?

警察圍成一團探討。

言焓獨自在一旁抽了根煙,他回到車上,把案子所有的資料拿出來翻一遍。

他很快翻到他曾經掃過一眼的照片:

火災房間的櫃子裏,一個燒爛了的女孩挎包,裏面一個棉布錢包,一個發卡,一支筆,一個本子,和一張半截的鄭苗苗的學生卡,再也沒有別的東西。

側寫,心理分析,畫像,帶入,揣摩,主觀的都沒用;最準確的,是客觀的證據。

王子軒那小子果然聰明。

他的藏身地,誰能想到?

言焓斂起眼瞳,泓水般深沉的雙眼裏閃過一絲狠厲,看看手表,夜間10點25。

他拿起電話:“程副隊,通知特警隊。”

……

……

深夜,醫院走廊安安靜靜的。

沈弋收起電話,皺了眉,王子軒跟丟了。除了他的人,還有人在跟蹤王子軒,對方似乎也跟丟了。

他推開病房的門,甄暖手裏捧著一個胖嘟嘟的剝了皮的橘子,表情呆呆憨憨的,目不轉睛盯著電視機。

新聞裏仍實時播報著當下最引人關注的事件。

譽城公安大院外,駐紮的記者對著電視機鏡頭做報道:

“我們已經在這裏守了近48小時,由於警方謝絕任何采訪,我們並不知道現在的具體情況。但這期間不斷有警察和專家出入,據我們推測,警方認為王子軒就在譽城市內,他們出動了大量警力在譽城範圍內尋找,但照目前形勢來看,還沒有結果。

現在正好是10點30分,也就是說離12月5號結束只有1個半小時了。主持人。”

屏幕左側的現場主持人用一貫端莊有序的語調說:“這麽說,王子軒到目前為止藏得很好很安全,是嗎?”

右側的現場記者凍得臉色蒼白,頭發被風吹得亂七八糟:“是的。但警方有另幾個分隊在找‘殺手令’的發起人鄭容,同樣也是杳無音訊。鄭容是否已經得知王子軒下落,是否已得手,是否正在尋找,是否能先於警方找到,這些都不得而知。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