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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的家,她很喜歡啊。

只有那麽一點點,他的家裏到處都是夏時的痕跡,可對於原來的那個她,她依然覺得陌生。

……

公安大院。

甄暖整理了手頭的資料,去言焓的辦公室匯報情況。正巧譚哥他們也在,言焓說:“剛好一起。小貓兒,你先說。”

甄暖並沒坐,站在言焓的辦公桌前:“王子軒第一次摔下樓梯的確是手推車撞的,但他第二次從扶手上栽下去,也就是造成他大面積受傷的那一次,不是手推車造成的。”

她把王子軒就醫當日的背部照片和案發樓梯的圖片拿出來:“他的背撞到扶手然後重心不穩翻身下去。他說,他手推車滾下樓梯時,他為了躲避,跳起來摔了下去。這一點我覺得奇怪。

跳躍時他可能背對著欄杆,但人本身只會往高處和前方跳,不可能往後跳啊。”

她在背後的空氣裏畫了一道欄杆,演示著往身後一蹦!

用力稍猛,長長的馬尾飄來蕩去,腳後跟落地,力度沖到腦袋,平衡能力本就不好的她晃悠悠踉蹌幾步,表情懵了懵,有一瞬的呆傻。

辦公室裏的男人們唰唰盯著她,她像一只憨憨的樹袋熊。原本嚴肅的刑警們一個個咧嘴燦爛地笑起來。

甄暖這才發覺犯傻了,很窘,但大家開心地笑,她又覺得逗他們樂一樂,也不錯。能讓刑警同事們笑的事真的太少了。

言焓眸光微漾,含笑道:“謝謝小貓的努力演示。不過我認為,有可能是他跳起來時落到正在往下滑的手推車上,導致重心不穩背身翻下去。”

“是,有這種可能。但他肩膀上的這一處傷腫很奇怪。”她拿起另一張圖片,

“王子軒左肩上有一處比男人巴掌還大一些的青腫。我看過手推車,它本身沒有那麽大的受力面可以造成這種傷痕。我也看過王子軒和幾個同住者還有看管人員的筆錄,他在看守所裏沒惹事,也沒人打他。我親眼看了,”

在病房她沒靠近王子軒,可該看的地方,她全不動聲色觀察過,

“這處傷痕是新鮮的。實際砸上去的物體和腳掌一樣寬。”

言焓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有人把他踹下去的?”

“對。”

黑子不解:“以王子軒的脾氣,誰要是踢了他,他鐵定咬死了不放。況且一同關押的人裏,沒有比他犯的罪嚴重,應該沒人敢惹他。”

甄暖一愣,小了點兒聲音,手指在辦公桌下揪來揪去:“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根據我看到的還原當時發生的事。”

言焓覷她半晌,淡淡一笑:“你已經做得很好。”

譚哥說:“去看守所的調查員反饋,並沒有發現誰多拿方糖,也沒人去拿別人盤子裏剩余的方糖。至於其他的在押人,都說沒人找他們要過方糖,自己要麽吃完,要麽就留在盤子上了。”

言焓唇角微彎:“這麽說來,印證了甄暖的說法,有兩個人。”

甄暖望他,其他人也是如此。“兩個人?”

“這個意外至少有兩人知情,首先是王子軒,熱水流淌過去融化方糖,這段時間只有他自己能控制。如果他不知情,別人無法控制他的時間。他一人留在最後就是很好的證明。不想讓門砸到別人破壞計劃,所以留在最後等人都快走才開始實施。

另外,監控有問題,從他離開食堂到出現在走廊,中間有5秒間隔。一兩米的距離不需要走5秒。他應該是監控死角,也就是食堂門那裏蹲下來,查看了方糖的溶化速度。”

甄暖點頭,是這樣沒錯。

言焓:“第二個人是王子軒的同夥。他留下自己的方糖給王子軒湊成兩人份。後來,在手推車沒有把王子軒撞下去的時候,他用腳把王子軒踹了下去,這也是為什麽王子軒絕口不提自己被人踢的事。”

甄暖問:“那怎麽找出第二個人。”

“不用找,章翔。”言焓語氣肯定。

甄暖心想,又是經驗?

他看出她的心思,緩緩一笑,道:“王子軒進看守所時間不長,能短時間結伴的只有章翔。而且,要想摔下樓梯,推一下就好,還不會留證據。可他用腳踹,他心裏對王子軒又怕又恨,也是料定王子軒不會因這一腳把他怎麽樣。”

甄暖恍然大悟,譚哥立刻說:“我叫人馬上去審問章翔。”

“的確要審審他,搞清楚這個點子究竟是誰想的。”

甄暖奇怪:“難道不是王子軒自己嗎?他會聽章翔的?”

“如果他非常想生病或受傷離開看守所,而章翔剛好幫他想出了一個點子呢?”言焓目光幽幽的,“當然,這只是一種可能性。真實情況要等分別審問了兩人再說。”

老白嘆:“王子軒一直想取保候審,他父母不肯,沒想他鬧了這麽一出戲。現在他父母逮到媒體就說警察要欺負他們兒子給他教訓。更糟糕的是tutor的事也被媒體發現了,所有人都盯著總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