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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暖退回來,有些擔憂,但沒出去,怕給同事們添麻煩,也不想讓言焓分心。

不一會兒,有個護士回來了,她氣得滿臉通紅,進門就罵王子軒是神經病:“每天查房就看到這一家子人刷下限。要病人都像他們這樣,我寧願去擺地攤都不想幹這行了。”

甄暖:“剛才發生什麽事了?”

“原本警察在外邊守著,有兩個在病房裏。王家的保鏢也擠在病房。王家夫婦之前不是吵著要把王子軒帶回家嘛,這幾天一直苦口婆心地勸。剛才也在勸,王子軒看電視吃零食理都不理他們。

後來王家那闊太太開始罵警察,說枉費她寶貝兒子那麽信任警察,警察卻在看守所給他使絆子故意整他。有位警官告訴她說,是王子軒自己導演了這麽一出戲,想出來,不想待在看守所。

王家夫婦不信,可警方有證據啊。王子軒賴不掉,就承認了。你們說他是不是有病啊。

這些警察在病房外守他一個星期,吃在這裏睡在這裏,還天天被媒體罵。他還是不是人?

是,他年紀小未成年不懂事,可守他的一個警察小哥不也才18歲嗎,差距怎麽就這麽大?”

醫生護士都嘆氣搖頭,他們這些天伺候這個病人,也是受夠了。

“王家夫婦知道真相後立刻改口,說不回家了,相信警方,就在醫院守著兒子。可王子軒不知是被拆穿了惱羞成怒還是他爸說了他幾句,立刻撒潑發火,說不要人管,死了也不要警察管。

他爸撂不下面子打他一巴掌,哎喲喂,立馬跳腳,對他爸又打又罵,跟打孫子似的。警察去攔,他連警察也打,不就是看警察不會還手嗎?還真以為自己有多英勇多爺們兒?他就是一瘋狗,見人就咬,現在把所有人都趕出病房了。”

護士邊說邊揉著手腕,看得出剛才在病房裏被推搡到了,她發泄一大通,還是不下火,

“王家那太太也夠荒唐。王子軒不讓人進去,她就真把兒子的話當聖旨,不讓警察進病房,說兒子生病已經很辛苦,大人就別惹他生氣了。萬一再動怒,傷口裂開就不好了。”

甄暖張了張口,只覺聞所未聞:“他兒子現在正面臨危險,或許有人來殺他呢!”

“他爸媽聽說25號是王子軒自己搞的鬼,也就不相信那個什麽tutor了。死攔著不讓進。沒辦法,現在警察得去窗戶外邊的空地、天台和水泥擋雨板上守著。外邊在下雪,零下5度呢。自己的兒子是個寶,警察就沒爸沒媽啊!”

甄暖有些難受,心疼雪夜出守的同事們。

同時,她又隱隱覺得不安。說不清是種什麽感覺,總覺得這晚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但,應該不會有事,病房裏雖然沒人守著,可王子軒一人也不會自己殺自己。窗戶和門邊都守著警察和保鏢。

難道死神還能遁墻而入?

……

又過了約半個小時,醫生要去給王子軒做今天的最後一次檢查,但這次,剛才的那位護士死都不肯去了。

其他的醫生和護士也有各自的病人要管。醫生便找了個新來的年輕小護士一起去。

辦公區很快變得空空蕩蕩,甄暖獨自坐在椅子上,透過敞開的門往走廊上看。

夜裏的醫院,走廊白燦燦的,亮得反而透出一絲灰蒙之色,蕭索冷清。隔著白得發灰的燈光,對面一群人守在王子軒的病房外邊,沉默無聲。

醫生和小護士走到門邊,和警察還有王子軒父母說明來意,警察詢問了什麽之後,王媽媽開門放兩人進去,又一次攔住想跟進去的警察,鎖上門。

走廊裏再度恢復安靜。

甄暖獨自坐在這邊,穿堂風從門外湧進來,她有些冷,卻不肯去關門,執拗地看著。

過了大約十分鐘,醫生出來了,和王媽媽說了句什麽,轉身往甄暖這邊過來。

又是一片安靜,醫生們不會穿發出響聲的鞋子,人走著路,卻是悄無聲息。這條走廊此刻看上去,莫名有些詭異。

醫生回來了,把病歷丟在桌子上。

甄暖問:“小護士呢?”

“王子軒說他肌肉酸,讓她給他按摩。”醫生也是完全拿那個人沒辦法的樣子。

甄暖“哦”一聲,繼續盯著走廊看。

很快,小護士也出了門,走上走廊。她低著頭朝這邊走來,漸漸走得有些快,波浪卷的頭發和護士帽搖搖晃晃。

走到盡頭了,她卻沒進辦公區,而是轉彎往洗手間方向去了。

甄暖微微皺眉,就看見警察堆裏有一個人動了,是言焓,他甚至沒進病房確認,就迅速拔腿風一般朝這邊跑過來。

甄暖想也不想,瞬間起身沖出門去追那個護士。

她沖刺般跑向電梯間,卻見斜劉海波浪卷兒包裹著那張少年的臉,那化了妝的漂亮的臉上滿是得意:“讓大家都以為我在病房,這才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