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川煙草(第2/7頁)

她的語氣桀驁中帶著一絲淒涼,莫靖言忍不住低聲道:“師姐,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和你爭什麽,只是當時那種情形……”

“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而是你一出現,事情就已經不一樣了。”楚羚咬了咬唇,停頓片刻,“你……到底還是贏了。昭陽不出國了,他是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我們,早就分開了呀。”莫靖言連忙解釋,“已經很久了。”

“你對以前的事兒,心裏還是有疙瘩嗎?本來,我應該感到開心才對。”楚羚笑得有些淒惻,“我曾經以為,你有什麽好?嬌氣任性,只不過是因為漂亮,昭陽一時迷糊了。我原以為你和他耍性子鬧分手,他就會厭煩你。可是,你們分手後,看到他一天比一天沉默……我……”她嘆了聲氣,“我還真不願意承認,你在他心中,是獨一無二的。”

莫靖言心中感慨:“是我不懂事也好,不知道珍惜也好,我和昭陽哥再也不可能了。我不會再回頭,過去的就過去了。”

“我都說得這樣清楚了,我向你道歉還不成?你還在和誰慪氣?”楚羚沉下臉來,“你是覺得自己受過很大的委屈,一定要讓他也難過是嗎?我從來沒見過他低迷那麽久,你未免也太自私太狠心了!”

“我沒和任何人慪氣。分手是兩個人的事,不能復合也是我們兩個人的事。”莫靖言說著,看見邵聲剛從巖壁上下來,他和傅昭陽站在不同的方向,隔著鐵絲網,都向自己和楚羚這邊看過來。她心中一緊,道了“再見”便匆匆離開。

過了一會兒,邵聲發來短信問:“沒事吧?”

她簡短地回了一句:“沒事兒,別擔心。”

兩個人都在學校,也無法細說。莫靖言只是心中忐忑,越發覺得如果大家知道她和邵聲的關系,前方必然有一場暴風驟雨。

一直到周末坐在車上,她依然有些惴惴。邵聲要先去賓館接馬洛斯,莫靖言遲疑地問:“要不,我回去吧……總覺得,心裏有點不踏實呢。”

“別想太多了。”邵聲攥了攥她的手,“就當是,逼我自己下個決心吧。不管有沒有人發現,最多等到畢業典禮之後,我一定找個機會和老傅說。不過他要是真打我,你得在旁邊等一會兒啊。”

莫靖言奇道:“為什麽?看你挨打?”

“老傅和你說過沒,我倆大一學了一學期散打。”

“嗯,大概知道。”

“我就是被他拉去玩玩,他呢,學什麽都可認真了。我們本科那會兒血氣方剛,踢球時和外系的吵起來了。老傅本來是拉架的,被打了幾拳也沒說啥。我都被拉開了,對方有個小子沖過來,一腳就把我鏟倒了。他剛站起來,就被老傅回身一拳又打趴了。”邵聲笑起來,“因為所有人都看到是對方先動手,所以學校也沒處罰我們。那小子掉了一顆牙,好長時間都說話漏風,看到我們就繞著走。”

莫靖言也笑:“你是讓我等著,幫你撿牙?”

“是啊,還要打120急救。”邵聲勾著她的手指,“到時候缺牙漏齒的,你可不許嫌棄我啊。”

兩人說話之間,已經開到馬洛斯入住的賓館。他早早就等在大堂,看見邵聲便熱烈擁抱,又打量著莫靖言,用英語問道:“不是說有兩個男生來嗎,怎麽變成了一位姑娘?不過有美女同去,我更開心啊!”說著就張開雙臂要擁抱她。

邵聲將莫靖言向身後扯了扯:“我們國家,不興巴西那一套。”

馬洛斯大笑,莫靖言也笑起來,還是伸出手,和他輕輕抱了抱。

“Igor你不要緊張,我一看就知道這位姑娘是誰了。”馬洛斯搖著他的一頭卷發,感嘆道,“有這樣漂亮的女朋友,你還舍得去巴西?喔喔,看看這相貌,看看這身材!”

“Igor?”莫靖言好奇。

“是啊,當時學西班牙語時取的名字。”邵聲解釋。

馬洛斯依舊滔滔不絕,又轉向莫靖言:“巴西也有好多熱情的姑娘,你不擔心?”

“不勞你費心。”邵聲瞪他一眼,“明年或者我回來,或者莫莫過去。”

“過去?這不是個好主意。”馬洛斯搖頭,“巴西也有很多熱情的小夥兒啊。”說著豎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還眨了眨眼。

莫靖言環著邵聲的腰,忍不住笑出來。他低下頭,撥開她的劉海,在額頭上親了親。

馬洛斯十分健談,路上便和莫靖言像老熟人一樣聊天。她對巴西這個遙遠的國度也十分好奇,不斷提著問題。

“原來,你們講的是葡萄牙語,和西班牙語互相能聽懂嗎?”

“雖然很相似,但也有差異,比如‘謝謝’,西班牙語說Gracias,葡萄牙語說Obrigado,而且巴西葡語和葡萄牙本國的還是有些差別。母語是西班牙語的人能聽懂大半,但像Igor這樣的初學者,還是放棄好了。”馬洛斯聳了聳肩,“學兩年也聽不懂的,如果想和女生搭訕,學學我時而熱情時而憂郁的眼神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