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第2/3頁)

就是禧妃叫母親帶了自己的親筆信去給李夫人,也沒有任何作用。

李家的意思是:禧妃娘娘尊貴,若是吩咐別的事,自然是遵命的。可是如今那和尚還在順天府審著,府裏也已經審過了奴才,作實了這件事,通奸此事,絕無姑息的余地,李家不能有不貞之婦。

連李家的三少爺,也氣的住到廟裏去了。

禧妃知道這件事已經無可挽回,只在心中記了這個仇,心裏把衛貴妃恨出一溏血來,只想抓著她的小辮子,給她好看,偏偏自己費盡心機安插到衛貴妃身邊的宮女,口口聲聲的說,此事看來與衛貴妃無關。

真是把她氣的雙眼發黑,禧妃還指望燃墨給她找到衛貴妃的漏子,好讓她出手呢!

這丫頭,膽子倒是真不小,就撿著貴妃的高枝兒去了不成?

禧妃冷笑道:“不是她?你怎麽就這麽篤定,她說不是她就不是她?還是……她給了你什麽好處,叫你這般能肯定?”

燃墨聽見這話,哪裏還站得住,頓時就跪下了:“娘娘明鑒,奴婢這心裏向來是只有娘娘一個主子的。奴婢在那邊兒服侍也是時時警醒,可貴妃娘娘那邊是絲毫動靜都不曾有,實在不像是她在後頭做了什麽。奴婢只是想著,在主子跟前,心裏想的是什麽,也就說什麽,更何況這樣的大事呢?”

燃墨偷偷看一看禧妃娘娘的面沉如水,知道她心裏頭不痛快,把心一橫,接著道:“奴婢也不敢說什麽事都能打探到,只是把該回的都回了,娘娘多知道幾處的動靜,有個比對印證的,越發好些。便是奴婢心裏也只是想著,這事兒冤有頭債有主,若另外有背後的禍首,娘娘若是錯信了,貴妃娘娘原不足為道,只是卻錯過了真人,一則隱患未除,叫人擔憂,二則反叫人背後笑娘娘沒手段。奴婢是娘娘的奴婢,一心只想著娘娘,才敢對娘娘說這樣的話,奴婢死不足惜,只怕娘娘吃了虧。還求娘娘明鑒。”

這話聽的禧妃臉色松動幾分,想著這丫頭素來忠心,且她也明白,在這宮裏,自己要她的命,是輕而易舉的事兒,諒她也不敢背主,便開口道:“你說不是衛氏,我原也有些疑惑,她這些日子有些什麽動靜,你都一一說來我聽聽。”

“是。”燃墨松了一口氣,剛說了個開頭,禧妃的貼身宮女,在門口守著的百靈進來回道:“娘娘,東宮吳側妃打發人來尋燃墨,說是有事兒要與她說話。”

吳側妃?禧妃不由奇了:“她找你做什麽?”

燃墨一臉茫然,她是貴妃宮中女官,與東宮並沒有什麽來往:“奴婢也不知道……或許奴婢如今管著宮中文書档子,她要找什麽記錄也未可知。”

禧妃點點頭,想了想:“也罷,你去吧,這邊兒的事,回頭再說。”

燃墨便一臉莫名其妙的去了。

禧妃看了百靈一眼,百靈會意,低聲道:“是不是找個伶俐的小丫頭,悄悄跟著去看看?”

禧妃幾乎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吳月華正在玉和園自己平日起居的小次間裏坐著攪花露呢,跟前擺了幾十個瓶瓶罐罐,也不知道要怎麽合,倒是異香撲鼻。

燃墨走進來福身請安,引她進來的丫鬟就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屋裏只有吳月華和燃墨兩個人,吳月華頭都沒擡,眼神兒都在那些罐子上,只淡淡說了一句:“起來吧。”

然後就沒有動靜了。

燃墨站在原地,等了半晌,沒有半個字吩咐,不由奇怪的了不得,悄悄擡眼去看吳月華的神情,卻只見一片淡漠,就好像根本不知道跟前站了個人一般。

宮裏本來有規矩,主子沒問話,奴才不能自己說話,主子問話了,奴才就必須要答話,燃墨站了半天,都沒等到吩咐,終於大著膽子開口問道:“不知側妃娘娘吩咐奴才前來,有什麽差使?”

吳側妃壓根兒當沒聽見。

燃墨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極點,偏又不敢走,只得在那裏站著。吳側妃在那裏搞鼓了半日,燃墨一動不動的站著,她並不怕站,做宮女的這點兒基本功是要有的,主子身邊伺候,一動不動的站個一兩個時辰也是有的。

可是,架不住心中打鼓啊。

過了約有半個時辰了,吳側妃擡頭瞧了瞧墻上掛的時辰鐘,便轉頭對著燃墨笑道:“好了,你出去罷。”

燃墨只得行禮告退,走出院子去,就見衛貴妃宮中的一個小宮女等在門口,見她出來忙說:“姐姐怎麽說這樣久的話?娘娘打發我尋姐姐,等了這半日了。”

燃墨一震,終於明白了吳側妃的意思了!

她與東宮並無交集,卻在吳側妃院子裏說了半個時辰的話,貴妃娘娘自然要想,你們在說什麽?

禧妃娘娘又怎麽會不想?

會有人相信她與吳側妃在屋裏單獨相處半個時辰,一句話也沒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