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第4/5頁)

衛側妃忙道:“可不就是姐姐這話,妹妹也是因著太子妃娘娘教導過了,才明白過來,今兒一則來給姐姐請安賠罪,二則也想問一問,怎麽著伺候太子妃娘娘才得體,姐姐知道,我娘家是那個樣子,進宮前自然是沒人教我的。”

既然姓衛,在東宮吃不開那是注定的,也怪不得她惶恐。吳月華思索了一下:“娘娘是個什麽意思,你只管照著做,就沒錯兒。”

衛側妃試探道:“妹妹想著,我們家給我陪嫁了兩個媽媽,兩個丫鬟進來,是不是該把她們的履歷給太子妃娘娘瞧瞧呢?妹妹不知道規矩,想著姐姐熱情寬和,才冒昧請問一問。”

好像這衛側妃挺會來事兒的,吳月華突然覺得她比自己想的更周到呢,便道:“要說合適不合適,我說不好,不過只一點兒,妹妹不藏私,把事兒都回了娘娘,想來娘娘是只有喜歡的。”

其實衛側妃已經是打定了主意要辦這件事,這會子不過借請教來探吳月華的底,此時見了吳月華的說話做派,她心中果然就有底了,看來只要真心投靠太子妃,真不會虧待你。

她在玉和園跟吳月華說了半日話,越發親近起來,只是好幾次,她把話題繞像家裏的姐妹們,吳月華都不大肯接話,頗有點冷淡。

衛側妃心中越發砸實了吳玉華事件有貓膩的猜想,絕對跟外頭傳言的不一樣。

坐了一兩個時辰,衛側妃才春風滿面的告辭,直接就去見周寶璐去了,這一回她心裏總算有了些底氣了。

到晚上,周寶璐就把衛側妃的事情跟蕭弘澄說,說了一半,周寶璐突然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歪歪頭,蕭弘澄懷裏趴著軟趴趴的媛媛,正拿著個玉如意豆在逗著她玩兒,分一半耳朵來聽著,頗有點不以為意的樣子,不過聽周寶璐突然不說了,倒是有點兒奇怪,擡頭看她。

周寶璐遲疑了一下,說:“哎你說,這衛家的想法,父皇會想不到?為什麽會把衛氏女分賜與你交好的幾家弟弟?要說這樣的人,誰家不提防呢?就算再聰明能幹,想要站穩腳跟,甚至影響大局,豈不是要一二十年的時光,管什麽用呢?若是靜嬪娘娘真出了什麽事,能指望哪一個?要真是為著靜嬪娘娘好,為何不給那些中立的,沒動靜不出手的人家呢?倒不會這樣提防了,父皇這意思……透著些古怪呢。”

衛氏女分賜宗室、王公大臣一事,周寶璐與蕭弘澄不止說過一回,都覺得這是給衛家體面,保存衛家,也是保存靜嬪娘娘的意思,這會子叫周寶璐一說,倒真透著古怪起來。

蕭弘澄就問:“你怎麽想的?”

周寶璐猶豫的說:“既然咱們要提防衛氏女,那必然有機會就會想要收服衛氏女,這個以父皇的天縱聖明,沒有想不到的,我覺得……父皇是不是想要考察咱們的應對呢?”

如何分化、吸收、利用敵對勢力裏的人,這是用人策略很重要的一方面,皇上賜下一個衛氏女,明晃晃的敵對,又有禦賜護身,如何轉為己用,而這樣的身份地位,若是不能用,又要如何處置?倒真的很像一道考題。

蕭弘澄就笑了:“有點兒道理!你這倒提醒了我,我也正好瞧一瞧,兄弟們是怎麽處理的。”

不管父皇有沒有考察他,他也正好借這道題考察他的臣下,他們是什麽秉性,什麽手段,怎麽處置,衛氏女性子肯定各個不同,如何因勢利導,倒正好有個比較。

周寶璐沒想到蕭弘澄把關注點歪的這樣遠,真是啼笑皆非,兩人又說了一陣子怎麽用衛側妃的事,周寶璐才說:“十月十二是晉王世子十歲的生辰,雖說已經出繼,到底是親兄弟,又是第一個整壽,晉王特地攜世子進京,想著也是為了給父皇磕個頭,我想著到了那一日,我雖懶怠動,怎麽也該去坐坐才是。禮單我也擬出來了,比平日裏給皇子公主們的生辰禮略厚些,也是這個意思,你說呢?”

這些瑣事蕭弘澄是不管的,他舉著媛媛的兩只小手,拍來拍去:“你說送什麽就送什麽罷了,我哪裏管你這個,倒是你除了櫻桃,把紫嫣也帶上吧,晉王常年在雲貴,家裏的親眷都是那邊的,還有苗族土司,可嚇人,又不見得認得你,也不見得認得你的衣服,你身邊多個人,遇到事兒也免得慌亂。”

這話說的周寶璐都緊張起來,她肚子大了,自然是要緊的,多少人指望這一胎生個兒子呢,怎麽敢掉以輕心,便說:“那我早些回來,媛媛也不帶去了,她還小,也不要緊。”

媛媛聽到娘親叫自己的名字,回過頭來疑惑的看一眼,圓眼睛黑葡萄一般烏溜溜的,她身上肉多,脖子一扭全是褶子,周寶璐忍不住伸手摸摸,她覺得癢,可愛的縮縮脖子,咯咯的笑起來,笑出一串晶瑩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