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波送與瞎子看

亭幽身子一僵,懊惱不已,這時才想起這兒還是慈寧宮,她卻被可惡的定熙帝弄昏了頭。

亭幽推了推定熙帝,“皇上……”奈何定熙帝攬著她腰的力道太大,亭幽掙脫不開,反而又讓他深入了些。

定熙帝的臉色紅裏帶青,有怒難發,在亭幽耳邊喘息道:“朕快些可好?”這就是舍不得出來的意思了。

這會兒亭幽是徹底清醒了,這事要是做了出來,定熙帝這方敬太後沒法子,可對她敬太後只怕就好拿捏多了,況且敬太後還在病中,她卻在慈寧宮作出“勾引”皇帝的事來,由不得敬太後心裏不生膈應。

“皇上,太後……”亭幽只當定熙帝先才是玩笑話。哪知定熙帝動作絲毫不見收斂,反而撻伐得越發有力,亭幽只得攀著他的背才不至於癱軟。想來要靠定熙帝憐惜體諒她這個做嬪妃的不易是不可能了。

偏定熙帝的力道不是亭幽那細胳膊細腿兒能抵抗的,亭幽低垂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無可奈何的算計,越發將身子高聳,迎合了定熙帝的節拍。

那紅唇兒也主動地湊了上去,在若幹次的交、歡裏,這算是亭幽的第一次主動,老辣如定熙帝也由不得不被取悅,放松了對她的鉗制,轉而輕憐蜜愛。

亭幽借勢緩緩地悠悠地撩人地翻身坐起,跨在定熙帝的身上,將他推倒,學著定熙帝鉗制她的樣子,將他的雙手悠悠地推到他的頭頂,俯身在他胸口上用舌尖淘氣地畫了個圈,引得定熙帝一陣熱喘。

亭幽再緩緩躬起身,趁定熙帝難得迷茫之際,火速抓了衣裙,一步退了三尺遠。

“你……”定熙帝反射性地坐起身,眼裏還帶著一絲情、欲未舒。

亭幽一邊系著衣帶,一邊蹲下行禮,“皇上贖罪,太後娘娘身子還未大安,少不了臣妾伺候,臣妾喚人進來伺候陛下更衣。”

相對不靠譜的定熙帝而言,敬太後對亭幽的重要性是毋庸多言的,也怪不得二選其一,她毫不猶豫就選了敬太後,況這也關乎著她的聲譽,真要再行下去,宮裏只怕又有難聽的言語流傳了。

亭幽也不管定熙帝的態度,閃到屏風後整了整衣服,這才出了西梢間,抱琴已在外面等候了,替亭幽快速地抿了抿發。

亭幽眼尾掃到慈寧宮的大宮女碧環,喚了她進去伺候定熙帝,自己則帶了抱琴匆匆去了敬太後的寢間。

敬太後此時正靠

在炕上的赤紅繡金鳳大靠枕上,見亭幽進來,面帶桃粉,眸含秋水,心下如何不了然。

亭幽這身子有一最大弊端,便是承寵後總是漾著桃潤,渾身上下都籠著一層媚色,比平素還要美上三分顏色。只是這也無疑是在告訴別人她做了什麽。

不過敬太後並未有一絲言語,只吩咐亭幽伺候她湯藥。

亭幽心裏本還詫異敬太後怎麽一句話不說,她自己是知道自己的弱點的,本想敬太後定要刺上幾句,哪知卻一句話未有。

其實不過是人心換人心罷了,敬太後與亭幽也相處日久了,了解她定然不是那隨時隨地都想媚惑君王的輕浮之輩,況至她病後,亭幽實在用心,敬太後對她不再是早前那絲疏遠的親戚之情,而對她生出一絲子侄輩的憐愛來。

且說亭幽去後,定熙帝難得地坐在炕上生了片刻氣,實在想不到她居然有這等膽量,先前還敢算計自己。與其說惱怒亭幽,不如說定熙帝更惱怒於自己。

起先也不過是想逗逗這位新封的修儀,不想卻假戲真做,難以收手,偏那小女人一肚子算計,臨到最後反而給了他個大難堪,讓他如今不上不下。

“皇上,奴婢碧環伺候皇上更衣。”碧環輕步走進西梢間,也不敢擡頭。

敬太後身邊沒什麽庸人,大宮女青婉、碧環都是上好顏色,腰肢如柳,現如今走進來時也是風擺楊花般柔媚。

其實碧環平日也衷心耿耿,只是敬太後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大家都看在眼裏,不由開始思索自己的去路。攀上定熙帝無疑是麻雀飛上枝頭的捷徑,何況定熙帝本就生得撩人,宮女們日常私下誰不是暗含著親近之心。

好容易今日有了這等機遇,碧環如何能輕易放過。

碧環行了禮,緩緩起身,走到定熙帝身邊,小心翼翼地為他整理衣襟,眼睛瞟到那尚未完全偃旗息鼓之處時,臉由不得一紅,手緩緩向下,一雙媚眼兒忍不住飄向定熙帝。

定熙帝楚恪卻霍然起身,“出去,喚王九福進來伺候。”

碧環嚇得臉色一白,趕緊跪在地上。

“滾。”定熙帝的薄唇毫不猶豫地吐出刻薄的字來,嚇得碧環瑟瑟發抖,掙紮著跑了出去。

定熙帝自然是惱怒的,這些人還真當他是無道昏君了,在太後宮裏就……

不過轉念一想,定熙帝又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