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第2/2頁)

“又暖?”左睿推開病房的門出來時,正好看到轉身準備離開的俞又暖。

俞又暖回頭一看,發聲的是自己公公,他既然在,白老師就肯定也在,她心裏更加不想進病房去,只能尷尬地笑了笑,“伯父。”

稱呼變得十分疏遠。

“來看左問的嗎?”左睿道。

俞又暖點了點頭,將手中的保溫桶遞了過去,“慧姐給左問熬的大骨湯,伯父幫我拿給左問吧。”

“你不進去看看他嗎?”左睿問。

俞又暖垂眸搖頭道:“不了。”

“那好,你等等,我把湯倒入碗裏把保溫桶給你。”左睿一邊說一邊提著保溫桶進了門。他這個做父親的並不願意插手兒子感情上的事,是和還是分,都由得小一輩的自己決定,畢竟都是成年人了,都得學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俞又暖其實是想阻止左睿的,一個保溫桶而已,對她來說,不要就是了。可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顯得自己好似怕事兒一般。

“怎麽又回來了,不是說要去買東西嗎?”白宣看到去而復返的左睿出聲問道。

“剛出門就遇到又暖來給左問送湯。”左睿道。

病房裏正在工作的人聽到“又暖”兩個字的時候,忍不住擡起了頭。

“她怎麽不進來?”白宣問。

左睿沒回答這個問題,“你把我們那個保溫桶拿來,把湯倒過去,我好把保溫桶還給又暖。”

白宣瞥了左問一眼,在心底嘆了口氣,左問雖然故作面無表情,但是連他自己恐怕也管不住自己,並不知道他臉上的落寞有多明顯。做父母的就像前輩子欠了孩子一般,盡管滿心不想管,卻又不能不管。

“放著吧,我給她拿出去。”白宣道。

俞又暖看到白宣出來的時候,心裏就後悔,一個保溫桶而已,她等什麽等?

“伯母。”俞又暖垂下眼皮喚道,她的確有是點兒怕左問的母親。

“不是還沒登記離婚嗎,這麽快就改稱呼了?”白宣挑著眉道。

俞又暖一臉的尷尬,不知該說什麽好,伸出手想接過白宣手裏的保溫桶。

白宣的手往後收了收,“又暖,你還記得你四月到家裏來的時候對我說的話嗎?”

俞又暖不答。

“你說,你想挽回左問,是不是?”白宣道。

俞又暖幾乎都不記得,原來自己當時還說過那種話,真是天真得可怕。不過幾個月時間,她現在就有一種滄海桑田之感了。

“左問是我兒子,我最了解。他在感情上有些被動,但是絕對不是拿婚姻當兒戲的人,除非他抱定了會和你過一輩子的心思,否則當初他不會和你結婚。你們這一代的人,對婚姻看得太輕,高興了就結婚,不高興就離婚,可是離婚之後呢?很可能很多事情就再也挽回不來了。”白宣盯著俞又暖的眼睛看,讓俞又暖躲無可躲。

“又暖,左問的性子比較悶,有很多事情你都需要再耐心一點兒。”白宣放緩了聲音道,其實她心裏還是在埋怨俞又暖,就算離了婚,左問出了車禍,居然也就送一只花籃過來,人卻並不出現。可見當初她說的那什麽“挽回”的話都是騙人的,也難怪左問一副不想多提的樣子。

簽了協議之後,其實午夜夢回之時,俞又暖也不是沒考慮過再爭取一下左問,只是她大概真的是前科累累,即使他們在一起了,她也不能保證左問將來不會後悔,不會一想起過去就互相傷害,那樣的話,還不如現在就徹底放手。

俞又暖擡眼看向白宣,“抱歉,伯母,我和左問沒可能了。”她伸出手接過了白宣手中的保溫桶。

白宣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才能略微平靜心情,她推開門往回走,卻見左問就站在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