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霧茫茫低頭看了自己一眼,晚上穿的是小紅裙,裙擺在膝蓋以上,轉起來的時候很容易走光,又沒有穿安全褲,真是作孽哦。

路琳穿的倒是褲裝,一看就是“攻”派的。

霧茫茫覺得自己如果真的要彎,也不要當受。

不過女女好像也不必分攻和受。

現在這局面是趕鴨子上架,不行也得行。

霧茫茫只好站起來。桑巴的舞曲節奏十足,熱力四射,勾得人莫名就想晃動身體,餐桌邊的杜怡君和路青青都開始在椅子上來回扭動腰肢了。

路琳看著有些拘謹的霧茫茫,率先擺了個動作起了頭,帶著霧茫茫慢慢跳。

霧茫茫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但幾個回合下來,她就發現路琳是個很好的舞伴,十分照顧她的動作和步伐。

這舞一跳上,曾經的感覺很快就回來了。

霧茫茫盡量微微踮起腳,讓高跟鞋的鞋跟離開草坪,每一個轉動的過程裏都得分心伸手壓住裙擺。

硬是把一曲熱情奔放的桑巴跳成了含羞帶澀的“上吧”。

寧崢看到霧茫茫和路琳並肩疊步的來回扭動腰肢時,是第一個夾起雙腿的男士。

據說在男士眼裏,穿紅裙的女人是最有吸引力的,紅色象征了她的熱情和奔放,最能抓人眼球。

霧茫茫的紅色雪紡裙,轉動時就像一顆紅鉆,每個角度都折射著璀璨的光芒,璀璨裏卻又暗含羞澀的內斂,仿佛紅色荔枝殼裏雪白的甜美的飽含汁水的果肉。

“你可以啊,手一直按著裙擺,這舞跳得那叫一個勾人啊。”霧茫茫還沒回到座位上,路青青就應了上來,“小妖精這是要勾搭誰啊?”路青青擰了擰霧茫茫的腰肉。

霧茫茫氣兒都還沒有喘勻凈,被路青青這麽一扭,簡直倒吸一口涼氣,聲音又嬌又酥,乍然聽來就像在床上被撞擊過深時的抱怨。

霧茫茫趕緊按住路青青的手,“沒那回事兒,我今天沒穿安全褲呢,不是怕走光嘛。”

說話的聲音盡管低,可是坐在附近的人還是能聽到,譬如蔣寶良此刻就擡起了頭看向霧茫茫。

星空下,似乎隨意的一句話,只要有心就能聽出別的意味來。

都是星星惹的禍。

而蔣寶良旁邊坐著的路隨則似乎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毫無反應。

路青青和霧茫茫入座之後,她湊到霧茫茫耳邊,“蔣大狀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我看他剛才一直看你,你跳舞的時候,他眼睛就沒挪過地兒。”

霧茫茫道:“律師最擅長倒打一耙和轉移財產,跟他們結婚,小心凈身出戶。”

路青青頷首,“這倒是。打又打不贏他,罵也罵不過他,想想還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霧茫茫掃了一眼蔣大狀的肚子,然後悠悠地道:“我應該打得過他。”

斜對面有輕笑聲傳來,霧茫茫應聲找去,很懷疑是自己看錯或聽錯,路隨這笑的時機也太巧了,只是隔得這麽遠,霧茫茫不認為剛才的話會被路隨聽去。

那麽他有什麽好笑的?

再看他旁邊,只有蔣寶良在座,兩人似乎都不算有幽默感的人。

路隨的眼睛回看過來,霧茫茫和他對視一眼,趕緊調開視線,心裏撲通撲通的,只覺得路隨的眼神太犀利。

而此刻,蔣寶良已經站起身朝霧茫茫走來,躬身做了個請的動作,“霧小姐,不知能否請你跳一曲?”

這樣美好的夜晚,拒絕顯然不是合適的選擇,霧茫茫微笑著站起身,將手遞到蔣寶良的手心裏。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給霧小姐留下的印象大約很差吧?”

蔣寶良將手虛放到霧茫茫的腰上,這無疑讓霧茫茫對他添加了一絲好感。

“叫我茫茫就好。”霧茫茫笑道,“第一次蔣大狀是氣勢逼人,嚇到我了,但不算印象差。”

柳女士交給霧茫茫的人生哲理是,千萬不要和一個大狀把關系搞壞了,誰知道你哪天就需要用到他們是吧?

蔣寶良順水推舟地喊了聲“茫茫”。“不管怎樣,我還是想挽回一點兒我在你心中的形象,當然並不知道你是如此可愛的女孩子。下回如果有事找我,我可以給你五折優惠。”

五折?!霧茫茫睜大了眼睛,這對不漲價就算有良心的蔣大壯而言,絕對算是跳樓大甩賣了。

霧茫茫忍不住真誠地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就像天邊的那鉤惹禍的月亮,“非常感謝,但我還是寧願永遠用不到這份人情。”

蔣寶良笑了起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來,直到一曲結束,似乎都還有些意猶未盡。

“你不是說對律師不感興趣嗎?”路青青在霧茫茫回來時不滿地問,“你看他那個肚子,不管是前入還是後入,就算有十八厘米長,中間隔著他那個肚子,恐怕也只能在門口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