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他把她轉了個身, 面對他,秦棠抱住他的脖子:“我說,你的命是我的。”

蔣川垂眼看她,目光深沉。

秦棠目光柔軟筆直地看著他, 帶著某種不知名的堅定, 讓他一瞬間感受到了苦澀, 喉結滾動了幾下, 最終, 低頭吻在她額頭上, 低笑道:“不是說過了麽?要死也得死在你身上。”

秦棠臉上的紅潤未褪, 腦袋在他肩膀輕蹭,很乖順地說:“好。”

怎麽樣都好,只要他把她放在心上, 無論做什麽決定,第一個想到的是她那就足夠了。

“好?”他笑,聲音暗啞, “這可是你說的。”

下一秒,他翻身壓在她身上, 低頭吻她。

秦棠立刻扭了扭身子,“不舒服……”

蔣川看著她,手捏著她的耳垂, “哪兒不舒服?剛才不是叫得挺嬌的麽?”

秦棠紅臉, “渾身都不舒服。”

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 高。潮過後身體酸痛無力, 還出了一身汗,怎麽都不舒服。

蔣川抱著她。

秦棠能感覺到他粗糙的體毛在她小腹上摩挲,身體緊繃地看他,過了一會兒,蔣川下床套上背心黑褲,找了條浴巾把她包住,打橫抱起:“去洗洗。”

拉開門,月光灑了進來。

秦棠在他懷裏,一擡頭,就看見了月亮。

今晚月色太美,他抱著她走出門外,沐浴在月色下,她一瞬間就害羞了,纖細光潔的小腿輕輕晃動,腳趾頭蜷縮,輕聲催促:“你走快點……”

要是有人看見就窘了。

蔣川低笑,“怕什麽?沒人。”

她急他:“萬一有呢……”

他不動。秦棠催促:“快點啊……”

聲音很小,怕被人聽見。

蔣川隨了她的意,步子邁得大,很快就抱著人閃身進了浴室。

平時秦棠也沒覺得浴室小,蔣川高大健碩的身體貼著她站,空間瞬間逼仄起來,他打開花灑,沖刷在她身上,他身體很燙,她背後貼著冰涼的瓷磚,一冷一熱,她很難受。

半響,他將花灑固定,“好點兒了嗎?”

秦棠點頭:“嗯……”

他又重復了一次:“好點兒了嗎?”

身體忽然被某個東西劃了一下,秦棠驀地反應過來,低頭看去。

水霧彌漫,那東西還翹著,她剛才沒仔細看過,猶豫了幾秒,手緩緩伸過去,滿滿握住,它忽然跳動了一下,她受了驚,很快松開手,蔣川粗喘地低頭咬她的耳朵,把人拎起抵在墻上,勾起她兩條腿窩架在腰上。

秦棠勾著腳,夾緊,目光如水,像小動物似的柔軟。

蔣川咬了咬牙,這怎麽忍?

水聲嘩嘩,其他的聲音都掩蓋了。

……

蔣川把人抱回去,她縮在他懷裏,抱住他,閉上眼睛,很快沉睡。

蔣川撩開她額前的碎發,捋到耳後,捏她的耳垂,盯著她看。

身體的饜足,心理的空虛。

這三十年來,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過了許久,他下床,摸到櫃子上的煙盒,走出房門。

靠在欄杆上,抽了兩根煙。

正要點第三根,想了想又塞了回去,自嘲地勾了下唇,他跟一個死了的人計較什麽?他清楚秦棠想要的是什麽,也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他給她便是了,自己的女人,以後心裏想的遲早全都是他。

回到床上,秦棠像是感受到他的溫度,主動靠過來。

蔣川捏了下她的耳垂,把她抱過來,關燈。

……

秦棠早上醒來時,蔣川已經不在了。

她的手機和相機好好地擺放在桌上,她摸過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

連忙掀開被子,身體一扯動,像被碾壓過的疼。

她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她真的做了,真的跟蔣川做了。

從北京飛到西安,她真的把這件事做了。

秦棠低頭,看著右手上的紋身。

“陳敬生,紋身是不是特別疼?我有點害怕……”

“那我帶你去整形醫院看看去?”

“整形醫院也不能完全修復的,我……再想想……”

“陳敬生,走吧,我不怕疼。”

……

四年前,她想用自己換一個陳敬生。

陳敬生不要。

……

四年後,她用自己換了一個蔣川。

她低頭,手指撫摸他的床單,他的枕頭,他的被子,昨晚的一切她清清楚楚記得。

她不是一時沖動。

咬著唇穿上衣服,整理頭發,低頭看向亂糟糟的床單,以及那塊明顯的暗紅。耳根微紅,想了想,還是決定留給蔣川處理。

抱著手機相機走到門口,悄悄拉開門縫,阿綺和小白在院子裏整理包裹,院裏還停著輛貨車。

她要怎麽回去?

想了想,她攏好裙擺,貓著腰偷偷摸摸地往走廊另一頭挪。

走到一半,忽然瞥見面前多了雙男士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