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憾地雷

紀澄對沈徹這種光天化日之下也能肆無忌憚的無恥的行徑感到深惡痛絕,她急急地擁著被子往後退。

沈徹順著紀澄因為緊張或者羞澀而捉緊了的腳趾看向她修長瑩白的小腿,總覺得她這躲避的動作將他襯得仿佛野狼遇著小羊羔似的。

沈徹俯低身將紀澄困在她的四肢之中,咬著她的耳垂道:“我昨晚就在想,你躺在桃花底下一定美極了,最好是躺在桃花鋪就的軟墊上,風把花瓣吹下,落在你的眼睛上、唇上……腳趾上。”

紀澄的耳朵裏吹著沈徹的熱息,她渾身軟得厲害,這會兒更是連眼神都軟成了水。

風真的吹了起來,而且越卷越大,紀澄被逼著仰頭看著天,一睜眼就是漫天飛舞的櫻米分色的花瓣,簌簌地落在沈徹的背上,還有她的身上。

癢癢的。

風過雖然了無痕跡,但紀澄身上卻全是米分色的桃花瓣被揉搓後的汁液留下的痕跡。

嫵媚、靡艷。

微張的小嘴輕輕地喘著氣兒,嗓子幹得厲害,也啞得厲害,紀澄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沈徹卻還算神清氣爽,隨意披了袍子,胸膛都還露在外面,風爐煮茶,靜靜地用熱水澆著茶盞,眼睛卻沒怎麽留意手裏的動作,一直看著躺在桃花鋪就的厚毯上的紀澄。

雪白得仿佛元宵新煮出的湯圓,又粘又糯,牙若不好的,只怕就被她粘掉了去。

清茶煮好後,溫涼到適宜入口後,沈徹將茶杯喂到連眼睛都懶得睜的紀澄嘴邊,紀澄動了動嘴,那茶滴順著她的唇角落在花瓣上。

沈徹幹脆噙了茶俯身喂紀澄,紀澄嚇得連嗆了幾聲,很沒有骨氣的用嬌柔到了極點的聲音示弱道:“不要了。”

中午依舊是沈徹煮的面,這回兩個人再沒搶了,沈徹將面條卷了用筷子喂到紀澄嘴裏,問道:“我們再住一晚,明天一早下山如何?”

再住一晚?!紀澄覺得她小命都要交代在這裏了,所以堅決地搖了搖頭。

沈徹頗為惋惜地將新卷好的面條送入自己的嘴巴。

紀澄瞪了沈徹一眼,她還沒吃飽哩。

沈徹又喂了紀澄一口,“也好,桃花瓣都被你糟蹋得差不多了,明年我再帶你過來。”

沈徹口裏的明年或為示好之計,但聽在紀澄耳朵裏卻是另一番意思,明顯沈徹這是要不遵守賭約的意思。

“鬼才跟你來。”紀澄嗔了一句,她這態度剛剛好,若是應下,只怕沈徹就該疑心了。

回程的時候,依舊是先走一段水路,紀澄正好在悠悠蕩蕩的小舟裏補眠,頭就枕在沈徹的腿上,沈徹的手則在她的背脊上輕輕拍著,一路哄她安眠。

偶爾紀澄微微睜眼,沈徹就將水杯喂到她嘴邊,她潤一口嗓子後,又繼續昏睡過去,實在是體力、腦力都耗費了不少,她也就恣意地享受著沈徹的殷勤了。

紀澄剛回到蘭花巷,衣裳都還沒來得及換範增麗就來了。

“姑娘這些日子可是去哪兒了啊?家裏上上下下就沒個知道的,萬一有什麽事情我可怎麽向公爹交代啊?”範增麗捂著胸口就要抹淚。

“大嫂別擔心,我行事自有分寸的。”紀澄的聲音從屏風後傳出,其實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也覺得諷刺,她自己如今都不知道什麽是分寸了,她只知道她心裏有一把火在燒,若是燒不死別人,那就只能燒死她自己。

“前日沈府的老太君派人來接你,說是前兒是你生辰,想替你賀一賀的。”範增麗道。

紀澄道:“那你怎麽回的?”

範增麗道:“我找不到姑娘可都急死了,只能說姑娘病了,不好過了病氣,等姑娘好了再過府給老太君請安。”

紀澄笑了笑,“大嫂如今待人接物越發妥帖了。”

範增麗松了口氣,她心裏其實很有些害怕這小姑子,年紀小小的城府可厲害著呢,家裏那些個姨娘這兩年被她整治得服服帖帖的,再不敢鬧幺蛾子去煩她婆母。況且紀青身體不好,家裏裏裏外外的事情都是紀澄在管事,範增麗不怕紀澄也不行。

這回紀青讓她上京幫襯紀澄說親的事兒,範增麗是千萬個願意,就盼著紀澄趕緊嫁了,好讓她松口氣兒。有這樣的小姑子留在家裏,壓著誰也喘不過氣兒來。

紀澄安撫了範增麗後,聽柳葉兒說梅掌櫃的回來了,便換了衣裳去書房見了梅掌櫃。

梅掌櫃當初被紀澄派去西域開辟新的商線,後來又得了紀澄的信與龐駿雄、童襄他們接頭合作,在西域已經摸索出了自己的路子,最近卻突然接得紀澄的信讓他趕回京師一晤,這讓梅長和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梅長和一見紀澄,就將童襄他們大肆誇獎了一番,又說有他們的幫助,紀家的生意在西域落腳已經基本不成問題。

紀澄點了點頭,“我會全力支持你的,我擔心你在西域人手不夠,咱們京城鋪子上的人你若有看中的都可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