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劫(二)(第2/2頁)

“她是怎麽進來的?”樊望看著惠寧,其實這個問題無需人回答。惠寧公主哪裏比得上安樂公主的地位,惠寧這女人根本就不知道地宮的所在,若非看在她容貌還過得去的份上,樊望根本不會搭理她。

但安樂公主就不同了,她能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宮中,肯定是從密道進來的,又是蘇後的獨女,必然知道地宮所在,甚至知道蘇後將搜刮來的財富都放在哪兒了。

且不說那些提起來就讓人眼熱的財寶,光是安樂公主的畫像就已經叫樊望的鼠蹊蠢蠢欲動了。

只是原以為安樂公主是冀州沈度的夫人,所以樊望沒敢打她的主意,但現在既然安樂出現在了宮中,他就是掀地三尺也得把她找出來。

惠寧一眼就猜出了樊望的心思,心裏暗自憤恨,臉上卻帶著嬌笑地依偎過去道:“安樂這般美貌,王上得了她只怕就忘了我這個舊人了。”

樊望捏了捏惠寧的下巴,“胡說,女人各有各的好,你姐妹二人團聚,正好是娥皇女英。”

惠寧面上應好,心裏卻想著要怎麽先找到姬央,最好能套出地宮的所在來,若是不能,就只能先下手為強了。她既然不得已委身給了樊望,自然不會允許姬央來奪她的恩寵。

姬央卻是不知道這些的,但卻從福山的嘴裏知道,樊望攻進來第一天,惠寧是主動投靠到樊望身邊去的,還指出了幾條宮中的密道,導致姬央的父皇無法帶她母後從密道逃走,最終是靠著飛羽將軍血戰才退到金墉城的。

姬央和福山對皇宮無比熟悉,且福山又身具功夫,乃是蘇後身邊第一高手,兩個人最終還是有驚無險地進入了禦花園的假山中。

姬央探手摸到假山腹中的那汪水池裏,在水下第五塊磚出摸出一個石匣子來,那裏面是她的寶貝,有她換下的第一顆牙齒,還有她自己做的一朵絹花等等,都是小孩子的玩意。

在匣子的底部有一個油紙包,是以前沒有的東西,姬央小心翼翼地將油紙包打開,裏面的確是一封信,寫著“央寶親啟”,央寶是蘇後對姬央的昵稱,也唯有她會這樣喊她。

姬央展開信,急切地看了起來。的確是她母後的筆跡,小字非常秀麗工整,沒有一絲慌張的氣息。

姬央靜了靜心,這才從頭讀到尾。

“公主,皇後娘娘信上說什麽了?”福山問道,他看見姬央滿臉的復雜,心裏有些焦急。

姬央茫茫然地將將信紙遞給福山。

福山看完信激動地哭道:“原來皇後沒有死,我就說娘娘這般聰慧的人絕不可能被人逼得自焚而死。”

“山叔你將信紙處理掉吧,絕不能落在別人手上。”姬央根據蘇後信裏的指示,尊稱福山為山叔,其意就是指今後再也沒有什麽安樂公主了,國已亡,她將來能相依為命的就是這位山叔了。

福山“噯”了一聲將信紙揉成一團放到嘴裏吞了下去,這自然是最保險的處理方式。

福山將信紙艱難地吞下去之後才開口問姬央,“那公主現在作何打算?是去金墉城和陛下匯合,還是去找冀侯?”

姬央本來的打算自然是去找她父皇,就算他對她母後薄情,可那畢竟是她父皇。只是誰知道,蘇後的一封信改變了所有的事情。

“我去找陛下做什麽?”姬央苦笑著反問。

福山這是因為蘇後還沒死所以有些激動,從而忘記了信上提及的姬央的身世。

父不詳!何其諷刺。那段時間蘇後的男人多到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誰才是姬央的生父。

不過蘇後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皇帝陛下不是她的生父,因為就在皇帝強納蘇後之後,蘇後就給他下了斷子絕孫的藥。所以說如今麗妃肚子裏的那塊肉只怕也是另有來歷。

如此一來倒也好,她父皇對她母後薄情,而她母後對她父皇也是無義。曾經美好的面紗撕了開來,下面全是血淋淋的醜惡。

“那我們去找冀侯嗎?”福山問。

姬央搖了搖頭,她現在是什麽都無法信任了,因自嘲地笑了笑,“不用。即使沒有我的幫助,憑冀侯的本事最終也能得到天下的。”

(捉蟲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