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2/2頁)

夜裏也能照看著。

再晚些時候,段巖來給段旻軒送枇杷。

他說想吃莊子裏下午送來的枇杷,段巖去要,福伯那裏恰好還剩了些,只是個頭看起來的小小的,不如下午那些飽滿。

他向來沒有宵夜的習慣,特別又是這樣的甜食,段巖不知道他今日抽得什麽風,總歸他吃他的枇杷就是。

剝了一個入口,段旻軒皺了皺眉頭,有些酸,汁水也不多,不像下午在老爺子的苑子裏那些個,看她嚼在嘴裏,都似是要留出汁水來……而他口中的,似是有些發澀。

“是下午在老爺子那裏吃到一批嗎?”他不信。

段巖點頭,“問過福伯了,一批送來的。”

段旻軒便不說話了,許是這些個頭小些吧。

“唔,收起來吧,不吃了。”他吩咐一聲,段巖只得連人帶枇杷都撤了出去。

段旻軒擡眸看了看對面的墻,孟雲卿的屋子就在墻那頭,他還能隱約聽到她們主仆三人說笑的聲音,只是聽不清吧了。

真是奇怪了,分明下午看起來水嫩嫩的。

嬌艷欲滴……

這一宿,便隔三差五就夢到枇杷樹。

枇杷樹上結滿了沉甸甸的枇杷,金黃金黃的,各個光澤剔透。

有人就坐在枇杷樹下剝枇杷吃。

手有些胖嘟嘟的,指尖的動作輕柔好看。那枇杷皮本就薄得很,順著她指尖撕下來,就透著裏面淡黃色的果實,飽滿多汁。輕輕送到口中,嚼了嚼,再將枇杷的籽兒吐了出來。

枇杷的清甜,仿佛就順著她舌尖,滲入四肢百骸。

她卻偏偏一個都不給他。

眼見她面前的枇杷剝得只剩一個了,他緊了緊喉間,卻見她吃得幹幹凈凈。

他饞得很,見她唇上還留著枇杷的香甜,便俯身咬了上去。

果真是清甜的,同他晚間嘗到的酸澀截然不同。

她的唇瓣柔和溫軟,含在嘴裏,比先前那些枇杷還甜蜜動人,他就舍不得松開……

翌日清晨,福伯來敲門,他才從“枇杷樹下”起身。

“侯爺,起了嗎?”

今日要去衢州城,路上怕耽誤,用了早飯便要早些走,福伯是專程來西苑叫他們的。

“起了。”他低沉應聲,嗓音有些沙啞。又聽見隔壁已經有動靜,應當起了,在洗漱。

苑中的小廝就也敲門,而後端了洗臉水進他屋裏來。

水很燙,熱氣敷在他臉上,頓覺舒爽了許多,好一陣子,才覺唇間的“枇杷”甜味散去了些。出門,剛好又和孟雲卿遇上,便下意識瞄了瞄她的嘴唇,真是和夢裏的一個模樣。

他瞥過頭去,只是同她一道往東苑裏走:“睡得還好?”

她點頭:“莊子裏很舒坦,睡得好。”

他也點頭,不再看她。

東苑裏,福伯備好了早飯,滿滿一桌子。老爺子坐在石凳上,胡大夫在給他按手臂,應是力道有些重,按得老爺子臉上一會兒大眼兒,一會兒小眼兒,就是不吭聲喊疼。

“爺爺”“老爺子”兩人一起問候。

老爺子才如破了功一般,挑了挑眉頭(疼的)道:“來了?”

胡大夫要給他疏通筋骨,他便先吃過了,這一桌都是給他二人留的。

段旻軒就笑:“胡大夫,可以再重些,我看老爺子還有精神。”

胡大夫應好。

老爺子就差吹胡子瞪眼睛了,卻還死要面子倔著:“重些重些,別被自己外孫小瞧了去。”

胡大夫從善如流。

孟雲卿光是看著都覺得疼,段旻軒便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別說話。

孟雲卿將信將疑。

等辭別老爺子,出了莊子,段旻軒才道:“胡大夫手重,老爺子愛嚷嚷,早前和胡大夫約好,激老爺子的。”

孟雲卿就搖頭。

今日沈通和娉婷與他們同去,娉婷手中還拎了一個小籃子,段旻軒好奇:“是什麽?”

娉婷就掀開上面的布:“枇杷,姑娘說昨日吃著好吃,讓帶些到路上吃。”

孟雲卿就在一旁點頭,“你昨日都沒嘗。”

段旻軒僵了僵,看了看她,便不自然地抽開了目光:“我不愛吃,上車吧,我今日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