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同情心不能隨便用(第2/2頁)

只是那樣,這眼前虧就得吃下。

不甘心啊。這連守信不是一個面嫩的呆子嗎?他們多賣了他一斤糖,他不是還當好事一樣,還生怕他們不肯收錢,即便糖給的不夠分量,後來也沒聽他家誰說個不字。這次咋就沒被忽悠住那?

“這事吧,我是沒啥說的。就是吧,這事你們連家做的……,擱誰也咽不下這口氣。”趙文才想了想,就對連守信說道,“得了,不看別人,不還得看老四兄弟你的面子嗎。我這就回去,再勸勸秀娥和她娘。老四兄弟,你聽我的信。”

連蔓兒知道,趙文才這也不過是為了面子好看,說這麽一句活動話,其實拿不定主意的人,是他自己個。

趙文才這麽說著,就下炕要走。

連守信也跟著下了炕,拿了趙文才提溜來的槽子糕,讓趙文才帶回去。

“這都送出手的東西了,這咋行那。老四兄弟,你要這樣,你就是看不起你老哥我了。”趙文才嘴上說不肯,最後還是將兩包槽子糕提溜走了。

兩包槽子糕,是釣連守信的擔保的。連守信不肯擔保,這槽子糕可就白送了。那他不是吃了虧?連守信非要還給他,那可不是他自己要回來的。

送走了趙文才,一家三口回到屋裏。

“蔓兒,以後可不準再這樣了。”連守信對連蔓兒道。連蔓兒討厭趙文才,連守信知道。他看出來,連蔓兒是故意用熱水燙趙文才的。

“爹,他都那麽算計咱,當咱都是泥捏的!”連蔓兒不服氣,“那些話,他說出來也不臉紅!”

“不管咋說,咱家不興這個。”連守信語氣緩和了一些。

連蔓兒偷偷撇了撇嘴。

“得了,蔓兒那不也是不小心的嗎。”張氏護著連蔓兒,“我也是那句話,讓咱擔保,不就是讓咱給他掏錢嗎?虧他說的出口,咱要答應了,以後人趙秀娥就得找咱來,咱擱得住她鬧一場還是罵一頓,咱給她掏錢,咱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

“我這不是沒答應嗎。”連守信也不說連蔓兒了。

“爹,這要是我爺我奶這麽提,那你答應不?”連蔓兒問。

“就不能有這樣的事。你爺你奶不糊塗,不可能說這樣的話。”連守信道。

“那就好。”連蔓兒就沒有再往下說。

大家的心情都平復了一些,張氏的同情心就冒出頭來。

“……聽說二郎媳婦病了一場,好在肚子裏的孩子還在。說起來,這事,她也是挺憋屈的……”

“娘,咱可說好了的。那些事,咱一點都不能摻和。”連蔓兒忙道。是非對錯先不說,關鍵是事情的當事人,都是些難纏的角色。連守信和張氏跟他們比起來,就是羔羊與狼群的區別。連守信和張氏要是參與了,不僅不會有人感激,反而會被人借機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他們不是萬能的,所以對於超出能力之外的人和事,只能避而遠之。

“我回家去一趟,把這事跟老爺子說說,也讓家裏有點準備。”連守信站起身道。

“嗯,是該說說。”連蔓兒點頭,是該先打一針預防針。

連守信裝了一車的糞,沒直接往地裏送,而是繞道進村往老宅來,連蔓兒也跟著坐在車沿上回來了。

不想,有人還趕在了他們的前頭。

來的人是鎮上一位老者,也在外面做過買賣,在連老爺子做掌櫃的時候,相互認識的。他似乎來了有一會了,看見連守信來了,說了兩句客氣話,就告辭走了。

“老趙家請的來人。”將人送走後,連老爺子對連守信道。

來人是三十裏營子這邊的土語,大概的意思就是說客。莊戶人家發生糾紛,或者遇到大事要解決,有的時候就要請一位、甚至幾位能言善道,而且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從中協調、說和。

“爹,來人是咋說的?”連守信忙問。趙文才剛從他那走也沒多大工夫,這來人就到了連家。趙文才這是打算幹啥?

“爺,剛才秀娥嫂子她爹找我爹了。”不等連老爺子回答,連蔓兒搶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