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理論

張慶年兄弟自小在山裏長大,若說身體素質,連家的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和他們比。連守義被揍的很慘。張慶年兄弟倆還特意往連守義的臉上多揍了幾拳。人家對連守義說了,就是讓他在臉上掛幌子。

最後,連守義被打倒在地上求饒,張慶年兄弟才放了手。

“怪不得那。”連蔓兒就道。怪不得張青山他們不肯告訴張氏在酒席上發生的事,原來是打定了主意,要瞞著張氏去教訓連守義。

教訓的好,連蔓兒很想鼓掌。

首先,連守義汙蔑張家占閨女、姑爺的便宜,與他同輩的張家兄弟要打他,別人還真說不出什麽來。而連守義又汙蔑張氏,雖然連守信為張氏說了話,但連守信比連守義排行居幼,而五郎、連枝兒、連蔓兒和小七更是連守義的子侄輩,由他們出面,怎麽著都有些束手束腳。

就比如說,連蔓兒他們不滿連守義,也就是商量著,以後有啥事也絕不請連守仁和連守義,但他們,即便是連蔓兒也沒想過要去揍連守義一頓。

而張慶年兄弟,卻可以大搖大擺地上門,直接揍連守義為張氏出氣。

就算是他們做的過分些,那也沒人能挑他們的禮。

連蔓兒高興地想到剛才連守義的模樣,覺得從此之後,他可能會老實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

大善!

“這就是剛才的事?葉兒,你咋沒來給我們報個信兒?”張氏就問。

聽連葉兒說張慶年兄弟揍了連守義。張氏和連守信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復雜。張氏還偷偷地看了兩回連守信的顏色。

“四嬸,我當時也嚇了一跳,我是想來報信兒的,是采雲姐攔著我。沒讓我來。”連葉兒就脆生生地道,“采雲姐說,這事是張家和咱上房那兩股的事。跟我們家,還有跟你們家,都沒一點關系。”

“采雲姐還說,他們要好好地跟咱上房那兩股算算賬,你們去了,反而不好。”

“采雲姐這麽說,我就沒來。”連葉兒又嘻嘻地笑了兩聲。然後扭頭壓低了聲音對連蔓兒道,“蔓兒姐,沒急著來。反正我看著大舅和老舅也吃不了虧。四叔、四嬸要是知道信兒過去了,非得攔著他們,不讓他們打。那就便宜咱二伯了。”

連蔓兒深以為然。就抿了嘴笑。

“剛才咱爺帶著二伯過來,那我姥爺他們已經走了吧?”連蔓兒就問連葉兒。

“早走了。”連葉兒就點頭,“蔓兒姐,你沒看著,大舅媽可厲害了。”

“采雲她娘也動手了?”張氏就忙問。張氏知道張王氏潑辣,如果動手,她還真不會覺得太奇怪。

“沒動手。”連葉兒就道,“就是抓了我二伯娘,跟她講理。”

張青山在上房屋裏。跟連老爺子嘮嗑。張慶年兄弟抓住了連守義暴揍,連家上房其他人自然不能看著,就上來拉架。

連守仁和連繼祖都是“書生”,嘴裏吵吵兩句,卻上不的前,二郎倒是個壯勞力。可他明白是連守義理虧,有些心虛,而且心裏還念著張氏的好,又被張王氏幾句話給拘住,戰鬥力大減,至於四郎和六郎,就算他兩個加起來,再加一個連守義,也不是張慶年兄弟的對手。

這個時候,別的女人不好上前,但是何氏能。

何氏見連守義被揍,就吵吵著撲了上來,然後,就被張王氏和張采雲給接下了。

張王氏沒和何氏掐架,她就拉著何氏,一件件地數落。從張氏嫁進連家開始,張家怎麽每年幾季的進貢,“……我們圖你們老連家啥,還不就是為了想讓她大姑的日子好過點。你們拍拍你們那肚子,一家上下,從老的到小的,誰沒吃過我家的果木,我家的蘑菇、木耳、核桃。一年幾趟,該啥季節下來啥東西,我們一趟都沒落下過。親戚往來,你們給我們啥了,就過年那一回,多說是兩包槽子糕,再好點加二斤酒。咱們這是誰掛連誰?”

要說這些,其實不該跟何氏說,應該拉過周氏來說。可張王氏偏拉了何氏,話卻是說給周氏,以及連家的所有人聽的。

“我們家她大姑進你們老連家的門,那是全套的嫁妝,身上的衣裳,尺頭,頭上、手上那些首飾,可到分家的時候,她身上還剩下啥了?那些東西,都給誰花用了?誰家那麽有臉,想法掉個地掏媳婦的箱櫃?你們還敢腆著臉說我們家她大姑不孝順?她不孝順,能把東西都填給你們?”

“她不孝順,她能不奶自己的孩子,去奶小姑子?她不孝順,我們家孩子她奶能來你們家伺候月子,不是給閨女伺候,是給親家母伺候?”

“你們老連家不是過的大日子嗎,村裏有房有地,鎮上還有房,都呼奴使婢的了,咋我那幾個外甥和外甥女總吃不飽飯,飯桌上看著別人吃肉,他們就只能喝菜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