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3頁)

蘇姑姑能夠感覺到趙崢此時,心情其實還是很不錯的。他好看的唇角甚至還微微上翹。蘇姑姑心裏說不出的高興,她笑著道,“鄉君沒說,鄉君只說讓殿下看著辦!”

這語氣,還是很囂張啊!

趙崢揮揮手,示意蘇姑姑出去,“本王知道了!”

趙崢依舊端坐,整個書房裏,只有燈光在搖曳,湯圓縮在角落裏,低著頭,看腳前的地板。已經半個時辰了,主子在看書,可這一頁書,硬是沒有翻過一張呢。是什麽內容,這麽難懂呢?

“湯圓,女孩子一般都喜歡什麽?”

湯圓的腿一軟,幾乎要朝前撲倒。他慌亂地出來,“噗通”一聲在地上跪下,“殿下,您,您問,問奴婢這話,奴婢怎麽回答啊?”

他是個閹人,他這輩子都沒有跟女孩子打過交道,怎麽知道女孩子都喜歡什麽?

“本王知道你是個廢人,你不是一向和宮裏那些宮女們來往多,平日裏也喜歡tou kui妃子和公主們,你這都不知道,見天都看些什麽?”趙崢毫不留情地道。

湯圓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了,頓時哭天搶地,“殿下,您饒了奴婢吧,您這話,是要斷了奴婢的生路啊!”

趙崢居高臨下,似笑非笑地看地上的湯圓,嗤笑一聲,“那你還不好好說!”

湯圓已是抱了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也不管對不對瞎忽悠道,“奴婢,奴婢看宮裏的女人們,都喜歡首飾,綢緞什麽的,別的,倒沒有看她們多歡喜!”

每每皇上有什麽賞賜下來,也多是送她們這些,她們一個個搶得跟餓綠了眼睛的鬼,看到了食物一樣。

重陽節過後,幾場大雨下來,天氣漸冷,宏微殿裏早早地就燒了火墻,地龍把屋子裏烤得暖暖和和的。眼看姚姝就不想出門了,皇太妃便讓人去跟襲芳院的女師傅們說了,課就停了吧,省得一些宮外的小姑娘們往裏跑,凍著了,可不得了。

湖陽在惠妃的□□下,老實了許多。一直到過了正月,都沒有課,程幼佳也不急著出宮了,她和湖陽一起在襲芳院裏坐著說話。手爐被送了過來,籠在袖口裏,領子上,雪白的兔毛襯著她欺霜賽玉一般的臉,程幼佳坐著悶不吭聲。

湖陽有些煩躁,揪著坐墊上的線頭,“表姐,你最近怎麽回事?長安城裏的貴女們,哪個像你,如今都十三了,還不議親呢,我前些日子遇到了程崇表哥,我才問了一句表哥,他就把我訓了一頓。”

湖陽是問程崇有沒有議親。

程幼佳挑起眼,朝湖陽看去,笑著擡手,捏捏她的臉頰,“你怎麽不急?哦,對了,公主是不愁嫁的,你跟我說說,你準備讓皇上給你選個什麽樣的駙馬?”

湖陽沒有說話,她眼神有些迷離,她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人,穿著玄色的圓領長袍,罩著短了一截的同色狐皮大氅,站在一棵香樟樹下。少年約莫十來歲,眉眼俊俏,可整個人很難親近,好似九天之上,那高高懸著的寒月,讓人只能遠遠地看著。

那不是她第一次看到傅鈺,可就是那一次,元宵節的宮宴上,她偷偷溜出來玩,遇到了同樣來赴宴的傅鈺。

“說呀,誰呢?”程幼佳催問道。

湖陽被惠妃□□過了,惠妃似乎長著一雙火眼金睛,她對湖陽說,“靖北侯一家,不是那麽好欺負的。你欺負了蘭亭鄉君,靖北侯拿你這個做晚輩的沒辦法,你以為靖北侯世子會放過你?”

那時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這些話,從來沒有人會告訴她。她甚至心裏在想,惠妃是真的厲害啊,難怪這麽多年在宮中屹立不倒。

但她,是真的不喜歡姚姝。姚姝是父皇封的唯一一個貴女,沒有及笄,也沒有嫁人,不是妻憑夫貴,還是因為被她欺負了,父皇為了向靖北侯賠禮道歉,賜了封地的鄉君。

比她這個當嫡公主的,都要長臉。

湖陽沒有回答程幼佳的話,而是認真地對程幼佳道,“表姐,你不能等了,好男兒都議親了。你喜歡我三哥,這是不太可能的,舅舅不會讓你嫁給三哥的,四哥還有可能。”

“怎麽可能?趙泰比我小……”程幼佳說到這裏,臉頓時紅得跟深秋裏的柿子了,她白了湖陽一眼,沒好氣地道,“你胡說什麽呢?”

襲芳院的課停了,可弘文館裏的課是不會停的,只有年節的時候,朝中大臣們不再上朝了,才有可能會停課,休息兩天。

昨晚又下了一場雨,天氣越發冷了,天空灰蒙蒙的,眼看一場大雪就會降落。程幼佳裹緊了身上的大氅,凍得直打哆嗦。她明明可以就近從安寧門出宮,上了車,車上就有火盆了。

可她偏偏要繞了道,朝著弘文館的方向走去,那裏就要走會昌門了。

她身後跟來的丫鬟,不知道她要做什麽,大氣都不敢吭地跟在她的身後,慢慢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