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2/2頁)

這些事情,早就是傅姚氏想過了的,她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一件袍子,坐到傅堯俞的身邊,“妾身想過了,紫薇院旁邊的竹軒太小了一些,也沒有多大的用處,到時候把那地兒就平了,把後院子往後延一延,在紫薇院後面起兩進院子,將來鈺哥兒多納兩房妾室也就夠了。”

傅堯俞擺擺手,“傅家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這些事,暫時都不考慮,他兩個人住,用不了那麽大的院子,你把紫薇院整一整,至於竹軒,我覺得那樣就很好,整出來當做書房就不錯了。”

傅姚氏想了想,也覺得可行。

過了兩天,那一處就用帷幕遮了起來,裏面敲敲打打,開始修葺起來,整個侯府裏開始洋溢出喜氣來。傅姚氏從江洲那邊找來了好幾個裁縫,府裏進了好多綢緞布匹。到了八月中,附近的莊子裏開始往府裏送東西,都是今年新收的米,雞鴨魚肉。

傅姚氏找了寧安伯府的伯夫人,兩人一起去請了相國寺的方丈看日子,合了兩人的庚帖之後,定了十月初八的好日子,離姚姝生日沒幾天。

八月下旬,傅鈺帶著豫章從江洲回來了。那邊,收了第一季的稻子,又是一年大豐收,又種下了第二季稻子,等到九月裏就能夠收起來。兩人從江洲那邊過來,一路遊山玩水,到家的時候,中秋都過了。

傅鈺進了府,就去見老夫人,豫章回了河間王府,她要在兄長家裏待嫁,連姚姝都沒有見著。

河間王自從豫章被賜婚之後,身體日漸好了。前些日子,皇帝點了沈醫官去給他把脈,說他身體已無大礙,只要慢慢調養,不會出什麽差錯。河間王妃生了個女兒,如今,已經會滿地跑了。

老夫人看到傅鈺後,哭得很傷心,抱著傅鈺,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淚水鼻涕糊了傅鈺滿身,最後,又拉著傅鈺的手,“你這些年,平平安安的,也多虧了你嬸子和二mèi mèi在凈水庵裏給你念佛,如今你也要結婚了,看在祖母的面上,把你二mèi mèi接回來吧!”

傅鈺幾乎都想不起他嬸娘和二mèi mèi是誰了,也早忘了當年,為了懲罰二房那邊,自己編的那個故事,見姚姝不停地在旁邊給自己使眼色,他靈光一閃,就笑了笑,“祖母,您要是惦記二mèi mèi,改日孫兒送您去凈水庵看看她們,至於接不接回來,這事,也不是孫兒能夠做主的,您還是問問二叔吧!”

孟氏回來,關乎到傅堯江的後院,老夫人是老糊塗了才會如此的吧?

姚姝覺得很奇怪,她挽著哥哥的手,回到了承香院。附近,紫薇院被封閉起來修葺,傅鈺只能睡到前院去。吃飯卻還是在承香院。鎮哥兒小炮彈一樣地跑過來,撲到傅鈺的腿上,傅鈺一把提起鎮哥兒,揉了揉他的小臉,“想哥哥了?”

“想,想!”鎮哥兒摟住傅鈺的脖子,小臉兒往傅鈺的臉上貼,激動得一雙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

姚姝摟住傅鈺的另外一只胳膊,方才在二門口迎接傅鈺的時候人多,好多話,她都沒有說。她埋怨傅鈺,“哥哥,你當初帶豫章姐姐走,都不帶我去!”

她說著,眼淚都快漫出來了。歪著頭,靠在傅鈺的肩上,三個人站在院子裏的白玉蘭花樹下,夕陽打在他們的身上,如此靜謐的一幕。

傅鈺只覺得,這兩三年來,在江洲那邊,面朝黃土背朝天,日曬雨淋,所吃過的苦,受過的罪,全部都不值一提。

那時候,身邊雖然有豫章,沒少鼓勵他,與趙崢的書信往來,趙崢也給了很多經驗和見解給他。可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依然會看著窗外的黑暗,或是月色,想到京城中的這個家,想到父親的期望,想到他臨行前,母親幫他裝了一箱籠一箱籠的衣服,每一件都縫制得密密實實,那些衣服,他每次去承香院,都在母親的手中看到過,是她親手縫制。

還有如今,他摟在懷裏的弟弟,依偎在他身邊,全身心依賴他的mèi mèi,傅鈺嘆了口氣,伸出一只手,把mèi mèi摟進懷裏,“我怎麽舍得你跟著我去,受那樣的苦?”

妻子是用來同甘共苦的,可mèi mèi是用來疼得啊!

不過,這種想法僅限於他,要是趙崢那臭小子敢這麽想,他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