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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口,他就忍不住咒罵起來。

該死的,你永遠不該信任一個通感者,他心中暗想,也不能相信他們在身邊時的任何感覺。

“放開我,你這個罪惡的吞噬者。”他咬牙切齒地罵道,“還有,他媽的不要來碰我的腦袋。”

手臂被緊箍的感覺消失了,瑞文德對他微微一躬,尊敬的態度令人有些吃驚:“好吧,戰士。你知道嗎,剛剛有一船‘紅煙’到港了。”

這個男人和費瑞錯身而過,慢慢混進人群。莫西幹發型、寬闊的肩膀和強大的氣場統統消失在因他而上癮的人群中。

貝拉在家族的房子門前現身。外圍的燈光一盞都沒有亮,有些古怪。但她正哭得厲害,並沒有注意到那麽多。她走進房子,關掉了警報,呆呆地站在大廳裏。

薩迪斯特怎麽能這樣對待他?那幕傷人的情景,他甚至可能會在她面前跟那個女人做愛。上帝啊,雖然她一直知道他可以很殘酷,但他的所作所為太過分了,就算是他……

可是,這不全是因為她的錯言錯語而作出的報復吧?不是的,那樣做就太小氣了。她懷疑他刻意去吸那個人類的血,好正式宣告分手。他想要傳達的訊息,一個無可爭議的訊息——那就是貝拉在他的生命中不受歡迎。

好吧,他達到目的了。

她感到泄氣和挫敗,環顧起家族房子的前廳。所有家什一如往昔,藍色的絲質墻紙,黑色的大理石地面,耀眼的水晶吊燈高懸在頭頂之上,就像是步入了時間的長廊。她在這棟房子裏長大,作為母親最小的孩子,深愛著自己的哥哥對她寵愛有加。她的父親,她從來不知道……

等等,好安靜,是太安靜了。

“瑪姆?拉尼?”沉寂無聲,她抹掉臉上的淚水,“拉尼?”

犬仆和她母親都去哪兒了?她知道瑞梵吉會在夜晚外出,處理他那些不知什麽來路的業務,所以沒指望看見他,但其他人總是留在家裏的。

貝拉走到回旋樓梯前,喊道:“瑪姆?”

她走上樓梯,一路快跑,沖進母親的臥室。床上的被子甩到一邊,淩亂不堪……犬仆平時絕不會讓這樣的情形出現。她擔心地跑進瑞梵吉的房間。他的床鋪也沒有整理,高档床具和他慣用的毛皮墊子都被丟到了一邊。一攤前所未有的雜亂。

這棟屋子不安全了。這就是為什麽瑞梵吉同意讓她和黑劍兄弟會待在一起的原因。

貝拉沖出走廊,跑下樓梯。她要跑到室外才能解體傳送,因為別墅的墻壁都嵌入了鋼鐵。

她推開前門……卻不知道該去哪裏。她甚至連哥哥設置的安全屋的地址也不知道。他肯定是把瑪姆和犬仆送去那邊了。她不能浪費時間給他電話,至少不能回屋子裏去打電話。

她別無選擇。她感到心碎、憤怒、疲倦。但她並不蠢。她緊閉起眼睛,還是解體傳送回到了兄弟會所在的豪宅。

薩迪斯特迅速解決了和妓女的交易,將心神集中在貝拉身上。他的血液在她的身體裏流淌,他可以感應到她解體傳送去了東南邊的某處,然後推測出她的目的地在貝爾曼和索恩大街之間,那是最奢華的一塊街區。顯而易見,她去了自己家族的房子。

他的心頭火起,只因她哥哥的電話來得非常古怪,在那裏很可能會發生什麽。還有什麽東西能讓這個男人在提出歸隱的請求之後,又同意貝拉和黑劍兄弟會待在一起呢?

薩迪斯特正準備去找她,突然又感覺到她的移動。這一次,她出現在兄弟會的房子前,而且一直停留在那裏。

謝天謝地,他暫時不用擔心她的安危了。

俱樂部的邊門突然打開,面色鐵青的費瑞走了出來:“你吸好血了?”

“嗯。”

“那你該回家了,等著力量的感覺進入身體。”

“已經有了。”只是一點。

“阿薩……”

費瑞沒有再說話,兩人的頭一同轉向貿易街。小巷的入口處,三個穿著黑衣的白發男人正穿過電子廣告牌。幾個人目不斜視,似乎找到了目標,正在悄悄接近。

薩迪斯特和費瑞一言不發,悄聲而起,在覆蓋積雪的道路上輕盈快速地移動。來到貿易街口,兩人才發現這群次生人不是找到了目標,而是要和另外一群同夥碰頭……另外兩人的頭發竟然是棕色的。

薩迪斯特按住刀柄,目光牢牢鎖住那兩個深色頭發的家夥。敬愛的聖女,但願這兩個人中有他一直在尋覓的那個混蛋吧。

“慢著,阿薩。”費瑞悄聲道,掏出了電話,“你留在這裏,我打電話叫支援。”

“不如你打電話。”薩迪斯特已經抽出了匕首,“我去殺人。”說完他就沖了出去,匕首緊緊貼在大腿側面,因為這片區域很容易被人類目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