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第2/3頁)

說話間,喉嚨之中泛起一陣酸軟之意,伸出袖子捂著嘴唇拼命咳嗽。

咳聲撕心裂肺。

“這病纏綿了好一陣子,總是好不了。”高孝予咳了好一陣子,方緩了過來,神情一臉慘淡,

“這輩子,我怕是要埋骨他鄉,再也回不了濟州島啦!”

崔真聽著高孝予這般話語,心中也是傷感至極,“事情何至於如此?”

“你不過是偶感風寒罷了。”捧起藥碗,“按照大夫開的藥方多喝幾次藥也就好了。哪裏至於如你說的那般淒涼。”

高孝予輕輕推開崔真熙的手,“我這病,喝這藥是好不了了!”

“怪只怪我眼瞎心高,惹上了不該惹的因果。”面上略略出現一絲潮紅之色,激動道,“我自己孤家寡人,如何都可以,但若是因此連累了太子殿下。便是萬死也難贖其罪啦!”

崔真熙聞言心痛如割,眼圈漸漸泛紅,忽的握拳猛的站起來,“我這就去宮門處求見皇帝陛下——雖說昭國郡主乃是貴人,咱們不該招惹。可你也不知道郡主和聖人之間的事情,說到底也是無心之失。聖人若是明理,不該遷怒於我等,這等磋磨是何道理”

“回來。”高孝予陡然著急起來,猛的起身牽扯崔真熙衣襟,姿勢急劇,幾乎險要從榻上跌摔下來。

崔真熙吃了一驚,連忙回來扶住高孝予。“你又何必如此?”

高孝予苦笑道,“崔君又何必自欺欺人?我等都是男人,將心比心設想,若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與旁的男人有了感情牽扯,你心中又若何感想?”

崔真熙聞言默默無語。過了半響,方道,“可事情發生,總要有個結果。皇帝陛下這麽不上不下的吊著咱們,又算什麽呢?。我總要追尋一個結果。”

“呵呵,”高孝予苦笑起來,神色之間滿是灰敗,“皇帝陛下乃是天下之主,位高權重,我等卻不過是小小異域使臣,相比猶如蚍蜉只於大樹,除了靜待天威,又有什麽辦法?”

太極宮承光殿

燭火微微搖晃,投射出瀲灩光芒。顧令月瞧著姬澤眸中閃爍的一蓬□□,心中生出些微懼怕之意。推拒道,“我累的很。”

姬澤見顧令月眸底浮現微微青色痕跡,心中憐惜,將顧令月摟在懷中,“你今兒疲累。朕不鬧你。”見了顧令月琉璃眸中閃耀過輕松之色,唇角翹起來,

“阿顧莫急,今兒宋供奉也曾說過,適量房事有助於治療。這等事情還是輕忽不得。今兒便也算了,待過兩日你緩過來,咱們再試試?!”

顧令月聞言大羞,撲上來捂住姬澤嘴唇,“一派胡言!”

……

天光自太極宮上漸漸隱去,黑夜來臨。日夜交替,周而復始。

宋鄂負著藥箱進承光殿,瞧著顧令月神色, “郡主今兒氣色不錯,”

顧令月收回診脈的手腕,含笑道,“倒是多虧了宋供奉這些日子的調理。”

一名春裳宮人屈膝應是,捧著一個托盤從簾子外進來,將斟好的明月雪團置在顧令月手畔,方自退到一邊。立在顧令月身後伺候。

宋鄂眉眼余光不經意瞧見梅仙容顏,霍然起身,面上露出驚喜神色,“梅仙。”衣袖帶動案上杯盞,濺出小半盞茶湯。

梅仙向著宋鄂屈膝道禮,“奴婢梅仙見過宋供奉。”

宋鄂疑似在夢中,“你……怎麽會在這兒?”

“承蒙聖人恩典,已是脫了奴婢的樂籍。”梅仙道,“命奴婢日後在昭國郡主身邊伺候。”

“竟是如此。”宋鄂道,“是了。”面上露出歡喜、猶疑神色,一時間竟不知該當說些什麽。

顧令月瞧了二人一眼,唇邊泛起笑意道,“二位乃是故人,日後梅仙在我身邊伺候,你們自可平常廝見。”

梅仙低眉柔馴道,“奴婢如今只一門心思,想好好侍奉郡主。”

宋鄂勉強定下心思,心神回到顧令月的診治上,“郡主身子日常診治,不若再加食療,臣為郡主開幾張方子,郡主令人看方煮了藥膳,日常多食用,對郡主身子得以事半功倍。”

顧令月道,“如此有勞宋供奉。”

宋鄂頷首,“此乃微臣該當做的。”

梅仙福了福身,上前引著宋鄂到一旁的書案上。

宋鄂心跳如鼓,忍不住擡頭朝著梅仙一笑。梅仙瞪了他一眼,鋪開紙筆,取了一支羊毫筆,遞到他手中。

宋鄂定神在紙箋上書寫房子,覺一縷幽香淡淡飄至鼻間,心中微微一蕩。

深吸一口氣,懸腕疾書,不一會兒,就將方子寫好。遞到顧令月手中。

顧令月瞧著方子,問道,“這食療方子旁人可以使用麽?”

宋鄂聞言望向她,目光中閃爍疑問。

顧令月道,“姨母玉真公主與我關系親厚,她如今正在孕期,宋供奉可有適合他身體狀況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