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第3/4頁)

顧令月微笑,“在我心中,我的夫君便是天底下最厲害的英雄,我喜愛他,不願意和他分離。”

胡赤聞言黯然,“我素來自傲,倒真沒有見過族中身手能夠勝過我的,不知可否請您的夫君出來一見。沙楞族有規矩,勇士可與決鬥,我願意向您的夫君發起決鬥,如他不幸敗在我的手上,你可以有機會重新選擇。”

顧令月美眸愕然一瞬,拒絕道,“這就不必了,我夫君如今遠在外地,如今不在這兒。”

胡赤眸中爆發出一絲微弱的希望光芒,“您這般的美人,他卻會因著旁事將你放下,放任你一人參加盛會。這般的夫君,你又何必眷戀?”

顧令月淺淺而笑,“我的夫君忙於天下大事,他的忙碌令天下太平。我崇敬他,愛慕他。莫說他不在,就是他在,我也不會答允你的決鬥。我的姻緣由自己做主,無論武力成敗。”

女子的容顏流露著對夫君的絲絲情意。

胡赤徹底失望。

這樣的女子,他無法請求的她改換心思,來到自己身邊。“是我莽撞了!”抱拳道,“祝您與夫君百年好合。”

顧令月點頭,“多謝你的好意!”

胡赤轉頭離去。

沙楞大會的繁華熱鬧,一直維持到子時,方漸漸散去。

顧令月盡興而歸,雖然身體疲憊,精神卻極其清醒。自己素來心性清凈,雖然明白過來對姬澤的感情,可是羞於啟齒,不願對姬澤直述心悅之情。怕是只有在遙遠的地方,姬澤不在身邊的旁處,才能直抒胸臆,對著旁人直訴對姬澤的情意。

這日夜裏,顧令月酣然入睡,在睡夢中夢見了當初白河重逢的情景。

白河流水潺潺湲湲在天地之間緩緩流過,天邊掛著一輪艷麗的夕陽,自己獨自一人坐在白河邊,覺天地靜默。她覺自己雖坐在輪輿之上,雙足卻頗有力道,似乎自己只要一用力,就可以從輪輿上站起來。左右張望,忽聽聞身後傳來一陣迅疾馬蹄之聲,回過頭來,見姬澤策馬向著自己馳來,望見自己,鳳眸之中露出狂喜之情。

“阿顧,”姬澤來到自己面前,神色喜悅,欲要牽起自己的手,目光凝在自己孱弱的雙足之上,露出黯然之色,“阿顧,你可還怪我?”

顧令月心中想:我已經不怪你了。

那些我從前經歷的苦難,你用無邊的疼寵,慢慢的將我心中的空洞填平。

這個時候的我,已經可以問心無愧的對九泉之下的母親說,“阿娘,你放心吧,我過的很好。”

我們,你,我,和麟奴,我們一家人,會一直的好下去。

東方第一縷陽光照射天地的時候,顧令月從夢中驚醒,望著天光,忽然間有一種提筆的沖動。來到石洞之中,提筆研磨,在案上畫布之上繪畫一幅了《白河重逢》。

當初白河邊的場景漸漸落在畫卷之上。

落日河流,蜿蜿蜒蜒潺湲在天地之間,一名女子坐在白河之邊,回過頭來,望向來路方向。晚風吹拂的她的發絲往後直直飄揚。對面之處,一名玄衣男子策馬而來河流

畫中的少女,面上神情似悲似喜。

顧令月落筆,望著畫面之中的場景,一時間,連顧令月自己心中都惘然,自己畫的,是當年白河邊自己的心情,還是如今的心情。

“這幅畫畫的真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顧令月愕然回頭,望見鳳仙源嘆息的目光,不由詫然,“師姐,你怎麽忽然間過來了?”

“我聽人說你一早起來就在畫室中繪畫,便過來看看。”鳳仙源笑道,“之前我喚了你好些聲。你都沒有聽到。”

顧令月聞言臉上一紅,“我怕是適才在靜心作畫,入了神,一時之間沒有聽見。”

鳳仙源聞言不語,低頭看著面前這幅《白河重逢圖》,問道,“這幅畫畫的是聖人和你?”

“是啊。”

鳳仙源微微一笑,“這人世間總得有個戀想,方好過意生活。如今你和聖人日漸和諧,我心中很是欣慰。”

“你在丹青一道上天賦非人能及,數次見你繪畫,幾乎可見你的階層一層層的跳躍提高。但看如今這幅《白河重逢圖》,便可知,你這數月在敦煌的水磨功夫沒有白下。”

顧令月道,“我一事無成,只在丹青上下點功夫,總要有點成就。”

鳳仙源聞言瞪了顧令月一眼,“你還敢說你一事無成。”“這世上又能有幾個女子,將大周皇帝收入囊中,死心塌地,一心鐘愛?似你這樣的人,若還敢說一事無成。那大周天下的所有女子,還不都羞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敦煌這段情節,另一個用意,就是想將男女主拉開一段距離,重新審視這段感情。給這段感情一個新的認識發酵空間。

分開之後的戀愛,感覺寫的更甜蜜。有一種一個人的戀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