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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會!”他跟著大喊道。

貝絲一把抓住他襯衫的衣領,身體依舊在不住顫抖,汗水浸濕了T恤的前領:“只能去找他。”

布奇盯著她的眼睛。

他錯了,錯得很離譜。她這根本不是吸毒過量,這是戒毒後的不良反應。

他搖著頭嘆道:“寶貝,不要這樣。”

“求求你。我需要他,我要死了。”她的身體猛然折成兩段,仿佛一陣劇痛幾乎將她撕成兩半,蜷成胎兒的樣子。手機從她的手中滑落,掉在夠不著的地方:“布奇……求你了。”

該死,布奇心中暗罵,她看起來糟透了,離死神的召喚只有一步之遙了。

就算現在送她去看急診,恐怕沒到半路,或者來不及等人急救,她就會死了。止痛藥只能用來減輕痛楚,卻無法讓染上毒癮的人就此清醒過來。

該死!

“幫幫我。”

“上帝詛咒他。”布奇恨恨地說,“離這裏有多遠?”

“華萊士。”

“華萊士大道?”

她點點頭。

布奇不容自己多想,橫抱起貝絲,快步穿過後院。

他已經盯上那個渾蛋了。

瑞斯雙臂環抱靠在畫室的墻壁上。兄弟會成員們站在他周圍,等著他開口。

托蒙特也來了,盡管在和維肖斯走進門的時候,拒絕和瑞斯的目光接觸。

好吧。瑞斯心想,大不了我們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事情解決掉。

“我的弟兄們,今晚我們有兩件事要做。”他盯著托蒙特說道,“我深深地傷害了你們其中的一位。因此,我向托爾請罪。”

托蒙特突然一怔,其他兄弟也紛紛露出驚訝的神情。

他知道,這是個前所未聞的決定。從本質上來說,請罪就意味著任君處置,接受請罪者可以選擇任何武器:拳頭、匕首、手槍或鐵鏈。對於進行處罰和提出請罪的雙方來說,這將是一次重新賦予彼此榮耀的祭典儀式,兩人都將因此得到心靈的凈化。

屋內眾人的震驚並不是因為提議本身,所有兄弟都對這類儀式十分熟悉。考慮到在座各人的好鬥天性,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得罪過其他人。

但瑞斯從不曾為他犯下的錯誤提出過請罪。因為根據吸血鬼的法律,任何膽敢對國王揮拳相向或舉起武器的人,都將被處以極刑。

“就讓在座的所有人見證,現在聽我說。”他的發言清楚而洪亮,“我會赦免你攻擊我的死罪。你接受我的請罪嗎?”

托蒙特將手插進皮衣口袋裏,低垂的腦袋凝重地搖了一下:“我不能攻擊您,吾王。”

“所以你也不原諒我,對不對?”

“我不知道。”

“我不能為此來責怪你。”不過,瑞斯很希望托蒙特能接受他的提議,兩人之間的裂痕需要彌補,“但我會換個時間再提的。”

“那我每次都會拒絕。”

“就這麽辦吧。”

然後,瑞斯狠狠地瞪著薩迪斯特,說道:“現在,我們來談談你那該死的情愛人生吧。”

之前一直站在孿生兄弟身後的薩迪斯特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反唇相譏:“如果你指的是有人上了達裏安的女兒,那也是你,不是我。有問題嗎?”

其他幾位兄弟則壓低嗓子呵斥薩迪斯特。

瑞斯亮出了獠牙:“這話我就聽過算數,阿薩。但這僅僅是因為我知道你有多喜歡挨打,而我沒興趣讓你得到滿足。”他挺直身子,防範著阿薩的突然襲擊:“我希望你暫時不要去找那些妓女了,最起碼你辦完事之後要記得擦嘴。”

“你在說些什麽?”

“我們不想惹火上身。”

薩迪斯特回頭去看費瑞,後者解釋道:“那些屍體。警察發現了她們的屍體。”

“什麽屍體?”

瑞斯搖著頭說:“上帝啊,阿薩。你以為警察會放著那兩個流幹血液死掉的女人不聞不問嗎?”

薩迪斯特直直走到他身前,兩人的胸口幾乎貼在一起。“我根本不知道這些破事,你自己聞聞看,我說的是實話。”

瑞斯深吸了一口氣。他從薩迪斯特身上只聞到了極大的憤慨。既沒有被人識破的忐忑不安,也沒有對情緒的掩飾,唯有強烈的怒氣撲面而來,刺痛了他的鼻腔,像是有人朝他噴了一大罐柑橘味的空氣清新劑。

但問題在於,薩迪斯特不只是個心理陰暗的殺手,更是個熟練的撒謊高手。

“我太了解你了,”瑞斯淡淡地說,“所以我不會相信你說的哪怕一個字。”

薩迪斯特怒吼著想要撲上去,費瑞快步上前,用強壯的小臂勒住孿生弟弟的脖子,將他拖了回去。

“冷靜點,阿薩。”費瑞說。

薩迪斯特抓住自家兄弟的手腕,甩到一邊,滿懷恨意地大吼:“吾王,總有一天,我會……”

一陣如同加農炮打在墻上的聲音切斷了接下來的那些報復性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