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愛上偷心賊(1)

色字頭上一把刀……一把刀……刀……

靠,難道這把刀今天就注定懸在我頭上嗎?!

我醒過來的第一反應就是:頭痛欲裂。

深吸口氣,在感覺有股薄荷味進入我的鼻腔後猛地睜開了眼睛。純白色的床單被褥,純白色的窗簾,純白色的沙發和書桌……

可以肯定的,這如同停屍房一般的裝修絕對不會是我家。

記憶慢慢回籠,腦子裏一然閃過小言片斷,某某女主因為喝醉而跟人419……

阿米豆腐,向來只有龍套命的我如今不會真變成衰到家的女主角了吧。

我佯裝鎮定的慢慢將被子掀開,整個過程中我一直在心裏默念:跑龍套的不會演激情戲,跑龍套的不會演激情戲……

可現實往往比小說和電視劇要重口味的多。

當我掀開被子發現身上居然穿著一件純白色男式襯衫以及看到床單上還有一灘血漬時,再淡定的我也會變得很蛋疼。

姑娘真的被糟蹋了!

努力開啟我那雙核的大腦,看看能不能想起什麽閃存片斷,可除了記得自己在餐廳跟紀景言提相機的事,然後他就扔了份有關夏言真面目的合同給我,再然後我就憤怒的一直喝酒外,別的記憶就跟電視出現雪花屏一樣,莫名奇妙的全沒了。我按著疼痛的額頭,記憶卷雲一般襲來。

唔,記憶中最後見過的人就是紀景言,難道是他?他真的讓我錢債肉償了?!唔,應該不會,我明明記得他昨天還說要跟我合作之類的。

人到了最悲慘的地步反而不會慌張,因為再差也不過如此了。

短短的一個月,我失去了父親,失去了男朋友,失去了愛情和家人,即將失去了工作,所以到如今失了身。我還有什麽可以失去的呢,在悲慘也不過如此,所以我反而分外冷靜,冷靜的可怕,我拿過一旁的床單將自己裹了裹,陰郁地下了床,找了一圈沒發現我的衣服,無奈只好繼續穿著這件勉強能遮住我大腿的襯衫,走出房門。

簡單地看了一圈這屋子,挺普通的公寓。不過最讓我驚訝的是這屋子的擺設,從墻壁到地板,無一不是白色的,真讓人有種進了醫院的感覺。

靠近衛生間時,隱約仿佛聽見裏面有嘩嘩的流水聲。

很好!

我點點頭,完全可以肯定這裏面就是那個趁我酒醉對我出手的男人,我不知道他如何對一個酒醉的女人下得了手,但是我對昨晚對我下了手的男人絕不會輕饒,我抄起一旁的一個鐵質的掛大衣的架子,惡狠狠的守在了門邊。

我的手很穩,姿勢也正確,我十分肯定等那個男人洗完澡出來我能一棍子把他打趴下。

於是我耐心的等。

水流聲停止了,不一會兒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跟著衛生間半透明門後的身影一起,由遠及近。

我的緊了緊握著鐵質衣架的雙手,瞪大雙眼看那門把手慢慢地向下壓動……

就在門被打開的那瞬間,我腦子裏閃過無數種男人類型——猥瑣大叔,陽光正太,娘娘腔,肌肉男……但最後定格的畫面卻是紀景言那死變態的臉。

結果從門內出來的……還真是紀景言!

可不管怎樣都不得不承認,他剛洗完澡出來,還真有種出水“芙蓉”的感覺。

漆黑的頭發濕噠噠的全都貼在一起,發梢不斷有水珠滴落,劃到了精壯的胸膛前,一路蜿蜒而下,將他的上半身劃出了一道道水痕。我的目光不自覺地跟著其中一顆水珠下劃,直到看到他用來遮下身的白色浴巾時,嗓子不禁一陣發緊,下手打還是不打?

這是個問題。

我並非好色,只是現實,作為一夜情的對象,眼前這個算不得占了我的便宜,因為他明顯比我優質有錢,世人的眼光一向如此,要是兩男女上床了,而男方很有錢,那麽這個社會就會譴責沒錢的那一方一定是為了錢上的對方的床,就算是被迫也是半推半就。更何況眼前的男人這樣俊秀。若我說他趁人之危,幾乎沒有人會信。

你看,這個社會如此殘酷。

我腦子裏呼呼的輪過很多個場面,最終定格在我欠他錢,和欠債肉償這八個字上。慢慢的把衣架放下去,然後定定的看著他。

他揚眉盯著我,似笑非笑,美貌健碩的宛然超級男模:“醒了?”

“你怎麽也在這?!”其實大致過程我懂了,只是有些悲傷。這下真的什麽都沒有了。我覺得絕望。二十年來從沒有過的絕望。

像是聽到了滑稽的笑話,他揚了揚眉,聲音中帶著絲戲謔道:“我不在自己家要在哪裏?”

他家他家他家……

我喝醉,他帶我來了他家……我是成年的女子,自然明白這兩句話接下來的份量。沒來由的覺得驚慌。

“你你你……我我我……我們……”我原本是想質問他到底怎麽回事的,但這話一出口就變得語無倫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