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心回頭草(6)

我向紀景言看去,他也訕訕的回望了我一眼,看來……這廝也不記得了。

安諾這話說得字字鏗鏘有力,搞得我想繼續跟紀景言互罵都不好意思。

紀景言聽完故作淡定地翻了頁雜志,沒反駁。我雖然被安佑說得不好意思,但也還是冷哼一聲,死命地朝紀景言翻了個白眼。

“你們也少廢話,聽我的,打桌球,輸的給贏的道個歉,大家皆大歡喜。”

我愣了愣,“憑什麽?”

“就憑這是我家開的,我的地盤我作主!”安諾撇撇嘴。

“……”

這時,紀景言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從容地拿起手邊的球杆,走到桌台前,傾身,將台面上僅剩的一顆黑8打進洞。接著就見他盯著我深深地勾起嘴角,漆黑的眸底閃爍著不明意味的光芒:“隨便。”

我氣的張口結舌。

面對敵人如此明顯的挑釁,你認為我會退縮嗎?

當然……會……

關鍵是鄙人真心不會打桌球啊,你叫我打羽毛球我還得看看對手是不是比我差呢……別誇我別誇我,在競技比賽這方面我一向懂得量力而行。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胳膊被人拉了一下,這讓我猛然想起我還帶了季潔這麽個幫手來著。於是我向她發射了“你會不會打桌球”“能不能上場”“上場能不能把紀景言滅了”等的信號,雖然我的信號可能發射的比較婉轉不易懂,但季潔她還真懂了,而且居然還給了我肯定的回答。

你看,有季潔這麽個能看懂我無聲的話語又會打桌球的人在我身邊,我多麽幸福。

於是我昂首挺胸,得意地說:“我朋友代我打!”

那廂紀景言還麽有表態,那裏安諾就嚷嚷開了。

“唉?不行不行,你和景言的事,哪有讓人家插手的道理呀。”

“怎樣?難道某些人還怕打不過人家女生麽?”我說到這還故意挑釁地望了望紀景言。

他毫不在意,“隨便。”

就這樣,季潔和紀景言的比賽開始了。

球擺好後,季潔居然說叫紀景言先開球,我當時心裏還美滋滋的,心想季潔敢這麽讓著對手,肯定是桌球高手,那樣的話我們贏的可能就特別大了。我邊想邊在腦子裏YY贏之後紀景言跟我道歉的畫面:他痛心疾首地跪在地上,哭著喊著叫我的名字,一邊對自己扇嘴巴一邊嘟囔“我真的錯了,我不應該吃回頭草,不應該吃完回頭草還來找你茬……”然後我看他哭得差不多快抽了的時候,就大方地站起身,拍拍他的頭說:好了,念在你初犯,這次先原諒你,沒有下次了知道嗎?

哎,我都被我自己的大度打動到了。

可有句話說得好,不怕豬一樣的隊友,就怕神一樣的對手……好吧,季潔是不是豬我暫時不知道,因為紀景言完全就沒給也證明的機會。那廝聽到季潔讓自己先開球後,也沒謙讓,一杆打在白色母球上,結果這下好,人家隨便開了個球,就有兩個球直接滾入底袋裏。然後接下來的一分鐘內,紀景言便不動聲色地為我們展示了“一杆清”這門技術,根本一次機會都沒給季潔。直到他俯身把最後一個黑8打進洞後,才擡頭看向我們,一臉虛假的紳士微笑說:“不好意思,玩得投入了些。”

季潔在旁邊早已瞠目結舌,仿佛還有些不能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但我覺得最不能接受現實的應該是我,我說我不比,還非得讓我比,找了替補隊員吧,還連機會都不給人家。

“哈哈哈……”安佑突然在一旁笑出聲,接著走到我們面前,拽過季潔的胳膊,“我們去拿些飲料,你們該道歉的道歉,該接受道歉的接受道歉。”

說完就硬拽著還未回神的季潔出門了。

我看著那扇門“啪”的一聲關上後,我的心也隨著顫了顫,接著我就感覺整個包間一下子陷入“死神來了”般的肅靜。

我下意識地就想逃開,可剛挪了兩步,身後就響起他不鹹不淡的聲音:“樂朵朵,願賭服輸。”

……!

我想說這位帥哥,就算在“願賭服輸”的情況下,善變也是女人的特權。

於是為了展現我身為女性也有這項特權,我完全沒顧他的話,毅然地繼續向門口邁進。結果我的手剛摸到門把手,就感覺胳膊突然多出股力量,猛地將我一扯,接著我整個人就牢牢地貼在了對面的墻上。

紀景言站在我面前,單手撐在我耳邊的墻上,俯身靠近我。

我真的想告訴他,這個動作親你用過太多次了……咱們能換換麽……

“呵……”他喉間突然擠出一絲不明意味的輕笑,“你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

“怎樣?以前就很大啊!”我用僅有的一點理智回應著他。

但我的理智也是有限的,如果再離他這麽近的話,估計一會什麽理智都會被抽空了。所以為了做一個有理智的女人,我小心翼翼地向旁邊挪了兩個碎步,試圖與他拉開些距離。可哪想他一點機會也不給,突然伸出另一只手禁錮在我的腰間,接著猛地收緊,我便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他落在我腰間的手使我全身僵硬,脊背緊貼著墻面,指甲也狠狠地摳在墻上。這包間裏雖然空調開得很足,但我卻還是突然冒起了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