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2/3頁)

他告訴她說是他們都喝醉了,可是她根本不信。她確實是喝多了,可是不管喝再多,她也不會隨隨便便就跟人發生關系。她確實已經不是處-女了,可是這並不代表她濫情。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她立即就起了疑心。那天晚上他們後來去跳舞了,跳著跳著她感到很難受,他就走了過來,然後不知怎麽的兩個人就黏在了一起,又一起開了房。她記得那時候她很熱,很躁動,可根本不是喝多的樣子。

所以她就質問他,是否在她喝得酒裏放了東西,那個時候,她已經從圈子裏聽說過這樣的事。一開始他不承認,說這根本是沒有的事。可是後來撕破臉了,他就說,是,是下藥了,可那不是我下的,也不單單是下給你的,在場的人只怕都喝下了那玩意兒。然後又說,出來玩嘛,助興嘛,計較什麽。

她聽著氣瘋了,撲上去就要打他,在撕扯中,他卻扇了她一耳光,又俾倪的說道:“普文欣,你裝什麽貞潔烈婦啊,你又不是沒跟人睡過。我也就是跟人打賭才追你,不然你以為我願意花那麽多心思搭理你啊。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誰,我鐘明想要女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那一刻,她怔在當場,因為她從未想過,在他們的眼中,她是這樣的人。

他們那個圈子,也確實是非富即貴。

那一刻,她的自尊被踩得粉碎,可是最終,她卻只是上去狠狠打了他一耳光,然後開門離去。

她也想過報警,可是該怎麽報呢,一起出來玩的,她有什麽證據證明自己不是自願。

所以她只能忍下,只能當被狗咬了一口,只能維護著她可笑的臉面,當什麽事都沒發生。

她普文欣,一直被叫作“欣姐”,被人擁護著,被人恭維著,年少輕狂,橫行無忌。她不能讓他們看笑話,不能讓他們看到她被捉弄,被嘲笑,像個可憐蟲一樣。

那些年,她驕傲著,恣意著,以為自己可以罩住一切,可是到最後,生活讓她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我發生了什麽是不是?”程季安聽著,卻是更為絕望。

那年她怎麽找都找不到她,一個人孤立無援的站在馬路邊,她過來,知道她身上可能會發生什麽,卻還是當什麽都不知道。

甚至還劈頭蓋臉就是一句——你不待在酒店裏跑出來幹什麽,還打我那麽多電話,怎麽,怕我一個人把你丟下嗎?你呀,真沒見過世面。

那個時候,她真以為她什麽都不知道!

甚至在醫院裏,在她跟她說起的時候,她也從未提及!

她是她的表姐,她一直信任著她,卻原來,她一直欺騙著她!

“對不起安安,”普文欣看著她,目光顫動,“真的對不起。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特別厲害的人,可是那件事情發生後我才知道自己是那麽懦弱,那麽無能。我不敢面對那一切,也不敢面對你,我害怕,所以只能裝什麽都不知道。安安,是我對不起你。”她說著,向她深深的鞠了個躬,眼淚也掉落下來。

她懦弱無能,所以雖然裝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實際上卻一直記在了心上,她恨透了他們,也恨透了自己,不願在留在這個城市供他們笑話,所以當她在一次聚會上受到一個美國人的表白時,她才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然後再在最短的時間內跟他遠走他鄉。

那個時候,她看似風光,其實不過是選擇了一場逃亡。

而她自己逃開了,卻丟下了她一個人承受著這一切。

“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程季安聽著她的道歉,眼淚卻是不停滾落。

紀崇均望著普文欣,目光也是深邃而凝然。他已經認出了她到底是誰,也已經明白了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

普文欣低著頭,沒有站起,只是將話繼續說了下去,“在美國的時候,我也已經聽說,當初那個給我們下藥的人後來因為涉嫌迷-奸也早已被抓起來判了刑。”

“我現在告訴你,也只是不想讓你有所誤解,因為在這件事上,他也是其中的一個受害者。”

他是最後才到的,根本不知道那麽多事。

而她已經瞞了那麽多年了,不能再瞞下去了。她已經讓她過去的生活變得一團糟,不能讓她以後的日子繼續糟下去了。以前她不知道,現在再不能坐視不理。

程季安聽到這話,目光又怔怔的看向紀崇均。她的眼中含著淚,神容是愈發的痛苦。

她想起了一樁事,一樁都快要將她徹底擊垮的事。

如果當年他們都被下了藥,如果他也是受害者,那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他一直是個克制的人,如果不克制,也不會在那兩年裏一直跟她保持著距離,而且他也不是個趁人之危的人,所以就算他也喝了杯下了藥的酒,也斷不至於就控制不住跟她發生了關系。更何況那個時候,他也沒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