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第5/6頁）

程季安沒想到這裏還有個這樣的空間，極是意外，而在看到裏面的布置後，又是恍然，“你平常累了就在這裏休息嗎？”

外面的辦公室已經足夠大，這裏卻也相仿。而在這偌大的空間裏，床，沙發，衣櫃，衛生間齊全，倒是個完整房間的樣子。

“嗯。”紀崇均將紀景行放到床上，脫掉鞋子，又給他蓋上了被子。小男孩一下睡得很沉，一動不動任他擺布。安置完，又轉頭笑道，“那兩年裏我一直住在這。”

雖是笑著，臉上卻又帶著些哀怨。

程季安見著，便又笑了出來，隨即又提醒道：“快去吃飯吧。”

“嗯。”紀崇均應了聲又往外走去，不過很快又拿著保溫桶走了進來。坐到沙發上將它一一打開，一看卻又愣住。

“你做的？”

“嗯，我跟吳媽學的。”程季安笑著回道，“你試試看，味道怎麽樣？”

紀崇均望著她的眼神又變得溫暖，“你吃過了嗎？”

“吃過了，來之前和小行都吃了點。”程季安回道。

“嗯。”紀崇均確認好了，這才拿起筷子開動起來。

“味道怎麽樣？”等他吃了幾口，程季安又問道。

紀崇均笑著看了她一會兒，回道:“老婆大人做的都好吃，不過這個更好吃。”

程季安聽著他的肯定，臉上笑容再也止不住。

紀崇均繼續吃起飯來，程季安站起則又打量起他這個房間。他所有的一切，她現在都想了解。

這裏所有的東西都帶著紀崇均的風格，簡潔明了，毫無贅處，她想象著他在這裏度過的那兩年，心裏又有什麽東西在湧動。那個時候她以為他有很多的精彩，原來也只是一個人在這過著。

而當她走到靠外的墻邊時，腳步又突然頓住。

靠櫃子的墻角處，放著一個巨大的長方形東西，看著像是畫框，只是被紙封著。

“這是什麽？”程季安不由轉頭問道。

紀崇均已經吃完了飯喝了水又走了過來，聽到她的發問沒有回答，只是又從後輕輕的抱住了她。

程季安忽然心中有所預料，從他的目光中得到一絲肯定的答案後，便又伸手將上面的紙撕開。

果然，一樣熟悉的東西就呈現了出來。

那是一幅畫，絢麗的背景，美麗絕望的少女，卻還有手中捧著的那束花。

她的《向日葵少女》，沒想到會在這裏。

一瞬間她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那一天他們為何會在杜寶生的聚會上相聚，那幅畫為什麽杜寶生之後就再未提及。

程季安的心上又湧上了無限的感動，她轉過身望著紀崇均，半晌後卻又只是低下來頭。

紀崇均將她抱過，又說道：“畫是從杜寶生那買的，不知道把它放在哪，就一直放在了這裏。”

他不願她在紀家時留下的印記流落在別人的手裏，可真買回來了，卻還是無法面對它。因為少女眼中的悲傷絕望，讓他太過難以承受。所以他一直將它這樣放著，再沒有揭開。而後來在這裏住的時間少了，也就漸漸忘了它的存在。

程季安多少明白了他的意思，看著畫中少女的哀然，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

曾經她壓抑著，悲傷著，所以作了這樣的畫，而現在，早已時過境遷了。

“或許我該再作一幅畫了。”到最後，她又這麽說道。

作一幅快樂的、美滿的、足以表達她現在心中所有幸福的畫。

紀崇均聽著，抿唇一笑，又緊緊將她擁入懷中。

隨即卻又轉頭看向身旁的窗外，“你看。”

程季安循著他的視線望去，一看，整個人都呆住。

他們的身側，是巨大的落地窗，三十七層的高度往外看，整座城市落入眼中。已是夜晚，華燈璀璨，所有繁華盡數綻放。

程季安從沒有在這樣的高度看過這樣遼闊的夜景，眼睛睜大，無比驚喜。

紀崇均摟住她的腰，靠在她的耳邊，卻又輕輕道：“這裏，是屬於我們的。”

這裏，是屬於他們的，他願意一輩子和她看這樣的風景。

程季安聽著低了頭紅了臉，轉而卻又擡起頭，目光含羞卻明亮，“嗯。”

……

第二年，程季安和紀崇均又生了個女孩，名字叫紀景心，小名小美。她長得融合了爸爸媽媽所有的優點，漂亮的不像話。

紀景行最喜歡她，每次都想把自己的玩具和餅幹塞給她。甚至去了幼兒園，都想一起帶著她。

程季安愛著他們，少了哪一個都不行。

紀崇均也愛著他們，也少了哪一個都不行。

而等到第三年的時候，程季安在朋友圈裏看到了占銘發了一張照片。那是一個有著燦爛笑容的女孩子，站在京都博物院裏，彎著兩根手指放在頭頂做著小兔子的樣子。

占銘在上面留了字——尋得我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