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晴照生香(第2/3頁)

皇帝對他的忠勇大加贊賞:“鎮安王蠢蠢欲動十八年,多次對朝廷法令置若罔聞,實為朕之心腹大患。而今關寧鐵騎威武,又有南苑鼎力協助,此一役徹底平定了西南,朕心甚慰。今夜設宴,為駙馬及眾將領接風洗塵,到時候論功行賞,人人有份。”

良時卻帶著婉婉跪了下來,深深頓首道:“臣對朝廷赤膽忠心,日月可鑒。家國有難,臣粉身碎骨以報國,是臣份內,臣不敢居功。如今戰事平息,臣只願攜妻回南苑,與殿下相守相伴,共度余生,懇請皇上恩準。”

皇帝臉上訕訕的,強行拆散人家夫妻,必要人家立了功才能贖回老婆,這事兒說出去真是跌分子。可他不能承認自己昏庸,嘴上還得冠冕堂皇,笑道:“這本是應當應分的,何用你相求?朕彼時是舍不得長公主離京,畢竟她是朕至親無盡的手足,一去南苑兩千多裏,朕委實難以割舍。本想留你們夫妻在京,又擔心南苑無人照管,不得不委屈你們暫時分離。現如今你既然說了,朕再相留,顯得朕不體人意兒了。那就擇個吉日,預備一艘寶船吧。婉婉體弱,受不得路上顛簸,還是水路妥帖,朕再派錦衣衛護送,以保你們平安抵達南苑。”

大袖下的兩只手用力握緊了,婉婉的眼淚落在墁磚上,很快沁入紋理,留下深深的印記。

世上哪有這樣苦情的夫妻呢,從宮裏出來,兩個人在輦車裏抱頭痛哭,所有等待的折磨和悲涼,都化作了滔滔的淚。他不停吻她,讓她不哭,“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以後再也不會了。以前的不幸都忘了吧,咱們重新開始。”

她只是搖頭,“我連孩子都丟了,你會怨我吧?”

他捧著她的臉說不會,“不是你的錯,事情的始末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不會放過他們的。至於孩子,沒了咱們可以再生。往後咱們有大把時間在一起,我要把你養胖,咱們好好的,生他一大堆。”

她皺了皺眉,“怎麽生一大堆呢,我又不是豬。”

他笑起來,“誰敢說你是豬?你是我的心肝,我的三魂七魄都系在你身上……你不知道,你不在我身邊的那段日子,我是怎麽過的……”

他也瘦了好些,那張清臒的臉上有深重的苦難。婉婉揚臂緊緊摟住他,這小小的車廂裏面只有他們兩個人,她輕輕的耳語,甜膩得融化他的骨骼。

“我也同你一樣呀,你再不來,我可能就要死了。”她的臉貼著他的耳垂,千珍萬重地親吻他,“你瞧我這樣子,變得不好看了。你來前我害怕見到你,怕自己讓你失望,你再也不要我了。”

“誰說的,你現在這麽美,比我初見你的時候還要美。以前是孩子模樣,現在長成女人了。”他的手在她背脊上遊走,嘴裏這麽說著,卻因那瘦弱的身條兒紅了眼眶,“我現在什麽都不去做了,一心一意頤養你,一定把你養回來,養得像在南苑時一樣。”

她哽咽,圈著他的脖子乞求:“說好了,再不分開了。”

“我保證,再也不。”

他吻她的唇,豐艷的,幾乎就要忘了這種味道,失而復得,簡直令人心悸。

她慢慢仰下去,靠在那妝蟒堆砌的引枕上,小小的臉,因為重燃希望,變得熠熠生輝。他生出莽撞的沖動,羞赧地抱怨著:“福晉不在身邊多苦,皇上夜夜笙歌,哪裏能體會。”拉住她的手送胯,“我覺得咱們連生五個,不成問題。”

婉婉面紅耳赤,任他揉搓,最最親密的人和她糾纏,愈發顯出他不在的日子有多寂寞。

這下好了,她閉上眼睛想,總算盼到出頭之日了,她要和他在一起,永生永世不分離。他把她盤弄成了一捧春水,她溫柔睇著他,無限包容。輦車緩慢行進,車圍子上悠悠的鈴聲回蕩,眼看要失控,縮著脖子提點:“還沒到家呢……”

他有些忍不住,卻不能壞了她公主的威儀,勉強起身整好了衣裳,一入長公主府便抱她回內宅,把二門內的人通通趕了出去。

她臥在床上笑靨如花,他撐著兩臂,停在她上方,“不是做夢吧?”

她伸手輕撫他的肩頭,“不是,再真不過了。”

他俯身吻她,溫熱的皮膚互暖,令人顫抖。他要盡量輕一點,再輕一點,憐惜她曾經受了那麽重的創傷。她蒙蒙看他的眼神,充滿了依賴和向往,他覺得愧疚和心虛,她是真的愛他,極徹底的,發自靈魂深處。

女人的身體就像花兒,要灌溉才能綻放。他清清楚楚看見那脈絡變得清晰,一葉一瓣漸次舒展,妖嬈異常。他總保留七分,不敢造次,她抿唇微笑,“我很好……你很好……”

他受了鼓勵,癲狂起來,她搖搖曳曳,浴火重生。

就這樣,一直這樣恩愛下去,把這兩年的分離都填滿。她茫茫叫他的名字,他把她掬在懷裏,溫聲說:“我在。”愛到了極致,心裏滿載的柔情全給她都嫌不夠,怎麽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