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2/3頁)

霍時英趕緊拱手客氣的道:“有勞您了。”

那人笑起來有點陰陰的感覺,從身後的人手裏接過一樣事物遞到霍時英跟前:“將軍,您拿好了。”

霍時英一看是個雕著海棠花的精致匣子,接過來,打開一看,腦子裏就“嗡”的一聲,大了一圈,裏面滿滿的一匣子炒蠶豆。

“啪”的一聲合上蓋子,霍時英拿著那匣子手裏就跟握著根火燒棍一樣,火燒火燎的。

對面那獨特的尖利的嗓音,在這時聽來格外覺得刺耳:“讓雜家捎東西人還跟您帶了幾句話。”

霍時英一聽,趕緊恭敬的躬身站好,劉福財挺了挺腰,擡著下巴學著某種腔調道:“送你一把刀,不是讓你供著的,是讓你殺敵的,將軍長於軍營,卻不想是如此拘泥迂腐,今再送刀一把,望能物盡其用。”

接著又是一把長刀遞到手中,霍時英只好老老實實的接過來,剛剛準備垂手謝恩,不想那邊又說話了:“將軍莫急,還有東西。”

不得已霍時英又擡頭,劉福財向著身後招手:“牽過來。”

一匹通體黝黑,毛光水滑的駿馬被人牽著出現在霍時英面前,霍時英識馬無數,當下心裏就暗叫一聲:“好馬!”那馬在船上晃了幾天,卻不見萎靡之色,眼睛水汪汪的,是一匹剛剛成年的馬駒。

劉福財道:“這匹馬。當真是萬裏挑一,當初挑它的時候它跑的不是最快的,但卻是最有耐力的,而且還越跑越快,可日行八百裏,當真是千裏良駒。”

霍時英看著那馬就愛,忍不住伸手摸摸它的頭問道:“可有名字了?”

劉福財小聲道:“給您送東西的人說了,是專門為您挑的,讓您自己取名字。”話音一落,霍時英的手就又跟被燙了一下似地,刷的收了回來。

於是霍時英就看著那馬心裏就有點膈應了,但她又實在是喜歡,挺矛盾,看著馬的眼神挺復雜,劉福財還在一邊問:“將軍可是要給它取個什麽名兒?您給我說說,我也好回去回個話?”霍時英心裏就更堵得慌了。

就在這時候,旁邊忽然蹦出來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這馬這個黑的,嘖嘖,一根雜毛都沒有,黑,真黑,名字裏有個黑字才好,黑啥呢?”

霍時英早就知道有人走近,知道是個當兵的,這人來人往的她也沒仔細注意,忽然一聽這蹦出來的聲音嚇了一掉,猛一回頭吼了出來:“秦川?!”

“你怎麽在這?誰讓你來的?”

秦川唬的猴子一樣往後一跳,指著霍時英道:“你別吼啊,我有將軍的手諭,你爹,你爹讓我來的。”

霍時英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咬著後牙槽道:“給我回去,知道我來這幹什麽嗎?給我添亂啊?”

半個月前秦川都還在跟霍時英別扭著,霍時英從揚州出發的時候去軍營裏找他,他當時正在跟人耍牌九,賭性正濃的時候,霍時英在帳篷門口喊了他一聲,他理都沒理,第二天霍時英走的時候也沒看見他,沒想到這會他竟然能自己跑來了。

秦川歪著腦袋跟她扯:“你不是離不得我嗎,我正好跑來讓你看著放心。”然後他又正經了幾分繼續說道:“我跟你說,你別光想著你自己,你以為就你會揪心啊,我知道你在這我就安心啦?睡不好啊,也吃不香了,後來老子就想啊,算啦,老子就是是欠你的,非得來看著你,你個小王八蛋老子當初就不該把你從死人堆裏扒拉出來,禍害老子這麽多年。”

霍時英繃了半天,終於忍不住一腳揣在秦川的腿上,沒再搭理他。

霍時英沒再搭理秦川,轉過來跟劉福財道歉,劉福財在剛才他們鬧的時候也沒不高興,還笑眯眯的看真,挺有涵養的樣子,霍時英給他道歉,他也一個勁的搖手道:“沒什麽,沒什麽。”

劉福財還想等著霍時英給那馬取個名字好帶回去,霍時英沒辦法只好說,她這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這馬她看著就喜歡,隨便取個名字怕是可惜了這馬。所以容她再想想,劉福財倒是也沒催逼,客客氣氣的就告辭了。

霍時英送走劉福財,這大冷的的天愣是出了一腦門子汗。

霍時英在轉回來的時候發現秦川已經跟馮崢搭個上了,他這人是到哪裏都能混的明白的,知道要在這支隊伍裏待住了,除了霍時英,馮崢也是要搞好關系的,就見他從懷裏摸出一張紙伸到馮崢面前:“諾,你看嘛,將軍的手諭,我糊弄你幹什麽?”

馮崢接過來一本正經的看了道:“恩,確實是將軍的官印,可上面只說讓你上船,沒說讓我們接手你啊。”

秦川“嘎”的一聲就張嘴愣在那裏了,霍時英知道秦川不識字,估計信上寫什麽他根本就不知道,只好出聲道:“把他安排在親衛屯裏吧,我守著他也省的給你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