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姜太公釣魚

“你和你母親,”驚疑過後,徐佩東迷惑問,“為什麽,你素日也對這事沒有興趣。再有那地方沒有家裏舒服,你母親肯定不習慣的吧。”

有時候徐善然真的不知道怎麽說自己的父親。

但是這也許正是這世間男子的常態,他們從沒有關注過,也往往不知道這世間女子真正想要的東西。

可這仿佛也不是因為冷漠。

而只像是一種常理。

不過說不出的情緒也僅是一瞬之間,徐善然接著就說,“父親,您問過母親嗎?”

“這……”他確實從來沒有問過何氏,只每次他要出去的時候,何氏都會妥帖的打點好他的行李。

“就算那裏日子過得不太舒服,但是有父親在那裏,不是嗎?還是您覺得和那些友人交往的時候,不方便帶著母親?”徐善然笑道。

徐佩東一瞬間倒是怔了怔,還真開始思索帶何氏去的可能性,嘴上還說:“有什麽不方便的?不過你母親去了,只怕沒有個身份相當的人說話是真的。”

這話說的是那些陪伴著他們遊山玩水的女伴。

徐佩東沒有這個習慣,但那些去遊山玩水的文人找名妓做女伴相陪也不是什麽稀罕事情。

而那些名妓不管再色藝雙全,別說向來不好這一口的徐佩東,就是那些追捧名妓的雅士騷客,也沒幾個會真拿她們與自家夫人相比。

徐善然看著徐佩東陷入沉思,也不再多說,只靜靜坐在一旁等父親的決定。

這一次她本是沒有想要過去的。

徐佩東每次出去郊遊的時候總會帶上許多拳師護衛,在安全上是沒有問題的。而寧王那邊,既然一開始沒有被發現,徐善然便篤定這短短時間內寧王只怕還不能將事情真正查出來。何況現在何大老爺和自家祖母也都知道了情況,他們必然會有所安排。這樣的情況下,她已經沒有必要再時時刻刻地盯著這裏,而應該將目光放在那些還沒來得及開始的事情上。

一件是她祖父的,一件是寧舞鶴的,還有一件則是她根本沒有想到也不可能想到的,正是今日邵勁交給她的那匣珠子。

她祖父本來說不過兩日便要到家,可中途又出了些事情,只有一封家書回來,路途上也不知道還要輾轉要耽擱多久——至於寧王的那件事,祖母在剛知道的時候就已經遣心腹將密信送出去,祖父也接到了信並回了封密信,但那信上的內容卻十分簡練,概括起來不過是現任的國公是徐佩鳳,這事就叫徐佩鳳去煩惱——只中途會經過徐佩東將要去的齊明山,時間湊巧的話,興許能碰上見著一面。

寧舞鶴的就更不用說了,她本來已經要著手準備的,只春日宴後事情多又冗雜,兼且她還有些要再想想,這才一直放到現在。

至於今日邵勁的這件事,卻是直接促使徐善然過來與徐佩東說要一起去遊山。

大抵任何一個位高權重或者眼界寬廣的人見著了邵勁拿出來的東西,都會明白這東西潛在的價值。

至少徐善然就明白。

所以她在頃刻間就決定——只要真如邵勁所說,他能做出這種東西。那麽這個人哪怕不能自懷恩伯府中取得她原本設想的那些消息,她也不能將對方放走。她需要和對方建立更穩妥的關系。一個父親的記名弟子是不夠的,至少要那種真正的學生,要那種親如父子的關系。

可這樣的關系一旦建立,就不再是單方面的影響了。她的父親必然也要為邵勁付出許多,邵勁要是做錯了什麽事情,她的父親也要受上那些負面的影響。

要再接觸,更深入的接觸。

而在國公府中,這樣長期頻繁的接觸並不方便。

只等出去之後,就好說許多了。

徐佩東想得也沒有太久,差不多盞茶功夫,他就說:“你要是真想去,就跟著我一起走吧,不過出去可不能耍孩子脾氣。不然我就叫人把你單獨送回來了!”

徐善然“嗯”了一聲。

徐佩東頓時就有點挫敗了:總覺得剛才那句是個白囑咐……他又說:“至於你母親,那邊你也別急著說,等我晚上回去親自問你母親一下,她願意也就一起去吧……?”這麽一想,因著何氏最近在刺繡與畫畫上頭都有長進,平日裏兩人說的話也多了許多,徐佩東便聯想到那閑雲野鶴的神仙眷侶,一時心頭還真的動了一下。

白日的事便這樣過去,待到晚間休息,徐佩東心想著女兒的話,還惦記著這回事,便在入睡前與何氏說了:“再過兩日又是我去訪友遊山的日子了,或許會去上十來天的時間……”

何氏聞言就笑道:“老爺年年也差不多這個時候去,我怎麽會忘記?東西早早就準備好了,只老爺看看今年要不要多加些什麽減些什麽罷了。”

“哦,不是這個,我是問你今年要不要跟著去?”徐佩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