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接二連三的禍事(第4/4頁)

何氏聽罷,有點猶豫,想把自己身旁的丫頭給徐善然帶著:“那就叫胭脂與你一起去?”

徐善然笑道:“哪用特意麻煩母親身旁的丫頭,綠鸚就很好了。”

徐大管事聽得這樣一句話,不由細看了徐善然一眼,又微笑著等待徐佩東夫妻的回答。

何氏本有些驚弓之鳥了,只想著要如何保障女兒的安全,因此特意說了自己身旁最妥帖的丫頭;但現在聽見女兒的話,卻又想到女兒往常與老國公幾乎沒有接觸,也還是要帶一個熟悉的丫頭才不會害怕,便猶猶豫豫地點了頭。

徐大管事的作風一如老國公那樣雷厲風行。

既然事情說完了,他便起身告罪,直接在外頭馬車前侯著徐善然。

何氏雖說還有很多事情想與女兒一一說來,但眼見著如此,也不敢耽擱,忙指揮著綠鸚將徐善然的東西細細地收了好一大包放上車子,這才與徐佩東一起目送女兒上車。

蹲在樹上的四個人這時候是真沒找到機會下樹了。

從頭看到尾的邵勁有點遲疑地問旁邊的人:“這是老國公派人來接的?……是不是有點倉促了?”

這一段時間下來,邵勁都被人反駁慣了,問出這話之後就想著也許是自己太過敏感了,不想其他幾個人這回都點點頭說:

“是很倉促的,不管怎麽看,妹妹只帶一個丫頭去,這人也太少了,不拘如何,總要兩三個丫頭與婆子才是吧。”

自己終於說對了一次?邵勁頗為欣慰:“那?”

這次是何鳴說了:“不過老公爺性子一向比較特別,所以很多事情都……嗯……”他咳了一下,剩下的事情就為尊者諱了。

這何氏娘家的兩兄弟還可以說說自己的姑丈和老國公,何默對於徐丹青更是一點都不屑,但作為義子的任成林對國公府可真的是一個字都不好說也不好多聽,只見他笑了笑,說聲“差不多了”,就率先挑了個隱蔽的地方,自樹上跳下去。

何鳴何默也跟著跳了。

剩下邵勁最後一個落地,四個人相互看了看,一時也不知道該做什麽好,便各自散去。

邵勁的身份和任成林差不多尷尬,他心想著這個時候徐佩東與何氏身旁要說笑安慰也應該是雙胞胎去,就算是作為義子的任成林剛才看著,好像也是出門而不是往裏走。

他的話……也出去吧,既然現在沒事,就看看那小丫頭跟著馬車往哪邊走吧。

邵勁想著,到底還是有點在意徐丹青事情出來時,自己一眼瞥見的徐善然的模樣,便到後院處和小廝隨口說了些要外出的話,牽了匹剛過三歲的溫順小馬出來,到了街道外,辨別一下那馬車駛去的方向,又上下看了看角度,自覺跟在後頭太過奇怪,便掉頭往那視野開闊的半山腰跑去。

一路騎馬小跑,等到了差不多的高度,邵勁勒住馬向左右一張望,登時就樂了一下:自己選的角度好啊,那馬車現在正好就在這山道下邊的那條路上!而周圍又再沒有視線遮蔽,他就是坐在原地看著那馬車往前跑都能看上好久。

邵勁翻身下馬,找了顆樹將馬的韁繩拴在樹上,自己則隨手拔了根草莖咬在牙齒間,坐在地上托著下巴看那轆轆而行的馬車。

他有點說不好自己此刻的感覺。

倒不是其他什麽吧。

就是突然間發現,原來看上去漂漂亮亮的小女孩也能有這麽多倒黴的事情。

可是哪來的這麽多破事呢……

這要是再多幾次,再漂亮的小孩子也要被折騰得未老先衰吧!

他嘀咕著想,看著那遠去的馬車,看著看著,突地覺得有點不對勁。

馬車中的徐善然自那徐大管事在一開始的時候叫綠鸚坐到車轅上的時候,就已經隱隱約約地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她在半途中的時候問了一下徐大管事要去哪裏。

徐大管事說了一個地點,可卻與她現在往前的這條路相反。

她過了一晌,又去叫綠鸚進來服侍。

車轅上的綠鸚正要答應,外頭就傳來一聲笑:“五姑娘,千萬當心點兒!”

話音才落,馬車突地震動一下,綠鸚的尖叫也跟著響起來,坐在車中的徐善然只覺得整輛車向後仰著、仰著、直直照著旁邊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