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人人籌謀步步計(二)(第2/2頁)

這一群女孩集體過來,自然往那自己母親的方向跑去。

眾位在座的有那女兒的夫人見到了自己的女兒無恙,也懶得去想那姑娘落水是怎麽回事,便又說說笑笑地看那台上正精彩的戲文。

這時徐善然也坐到了何氏身旁。她先喝了何氏叫喝的一口水,答過何氏那些“剛才都與小姐妹們玩什麽”的問題,目光一轉,便落在坐在何氏近旁的姜氏身上。

她甜甜笑著叫了一聲伯母。

姜氏的庶子正是徐四老爺的弟子,是以姜氏在這席上的位置能比許多地位還高的夫人都更靠前,現在徐善然叫姜氏聲伯母也算是常事。

姜氏倒對徐善然沒有什麽看不順眼的地方,聽得這麽一聲,便笑著贊道:“善姐兒養得好,年初時見還沒這樣健康,現在可精神極了。”

何氏也是謙虛,只說:“是越來越皮了。”

“孩子便是要有朝氣,哪怕女兒家的,皮實一點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姜氏說道。

對於這句,何氏心下是極為贊同的,便和姜氏親親熱熱的交談起來。

徐善然只在一旁吃著果子,半途了突然冒出一句話:“母親,今天半天了都沒有看見邵二哥,他是不是在外院爹爹那邊?”

正和別人說著話呢,加之女兒問的又是丈夫的弟子,何氏也不特別在意,只隨口說了聲:“興許是吧。”

徐善然就說:“爹爹最近有什麽事都愛叫邵二哥,也不知怎麽就有那麽多事情了,今天我都還沒有見著爹爹的面呢。”

何氏聽得就笑了起來:“你這小丫頭是不是吃醋了?怪你爹爹最近沒有陪你來著?”

徐善然只哼了兩聲,目光同時朝姜氏的方向輕輕一瞟,就將姜氏的神色收入了眼底。

臉上還帶著笑容,可眼神真是說不出的陰郁。

哪怕邵勁能為家族爭光,也恨得咬牙切齒嗎?不過這也不能說明什麽,庶子有出息對家長而言是爭光,對主母而言只是更是心尖刺喉中梗。

還是得試試姜氏到底對邵勁有哪些心病。

而就邵勁所說,他的母親剛出生就死了……一個喪母庶子叫嫡母恨成這樣,大帝也無非就是那些後宅那些寵妾滅妻的事情罷了。

徐善然還在思考間就引了話題,叫何氏與姜氏說起了周姨娘的事情。

何氏這樣性格的人,還能說出什麽來?無非是周姨娘如何本分,自己與周姨娘如何相得,想那妻妾也並非統統要爭鋒相對而已。

姜氏面上一一都笑著應了,實則心底不以為意極了:妻妾並非統統要爭鋒相對?妻子倒是可以用賤婢去轄制著賤婢,可除此之外難道還能與賤婢有什麽關系?這國公府的四太太表面上看著是個面團一樣的人,實則只怕刀子是藏在心間,否則怎麽能拿捏得那周姨娘說站不敢坐著,說笑不敢哭出來?

又說道周姨娘現有的兒子,而何氏膝下就只有徐善然一個女兒。

姜氏又更不以為然了:可見這女人啊,不管再厲害,肚子不爭氣都是沒有用的。

自己母親與姜氏說話的過程中,徐善然一直在觀察著姜氏的神色。

眼神裏有些不以為然,卻沒有其他仇恨的情緒。

倒不像是在妾室身上吃了大虧的……那她這麽恨邵勁做什麽?

正自想著呢,何氏已經和姜氏說到了正頭嫡妻上,何氏笑道:“這女人啊,不拘生在怎麽個環境,那些稍有志氣的,都是寧肯做小廝的娘子也不入那富貴窩裏當個妾。要我再說,不說是妾,便是繼室,也是能不做就不可做的,前頭有個正頭娘子的,婆婆丈夫日日拿你與對方比,苦也不苦?再留下幾個孩子,就更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了。”

姜氏微微笑著,附和似的點了點頭。

何氏恰好有些口饞,待要含一顆最近愛吃的酸梅,桂媽媽已經端了那養生湯上來,笑道:“太太且先喝口湯再吃不遲。”

何氏雖接過了碗,到底說上一句:“今日宴飲呢,一天不吃也沒有什麽。”

桂媽媽笑道:“可不成,這可是姑娘在書堆裏翻了那無數的書,又找大夫親自看過的方子,便是為了這一片孝心,太太也得日日喝著。”

何氏也沒真不想喝,得了這一席話只得無奈的笑笑,順便摸了一下徐善然的臉。

可這時候,徐善然的注意力卻並不在何氏身上。

她看見姜氏抓著帕子的指關節微微泛白。

這是緊張在意?

剛才在說的是什麽?正頭嫡妻,不當妾,不做繼室。

這個話題為什麽叫姜氏緊張?——姜氏怎麽會因為這個話題緊張?

正自疑慮著這點,徐善然就見一個丫頭自外頭小跑到何氏身旁,高興地說上一聲:“四太太,三舅老爺趕回來參加五姑娘的生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