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送禮(第2/3頁)

徐佩東將人趕出去,自己靜靜站於桌前思忖片刻,不過一會功夫,便揮毫寫就一封聲情並茂的陳情表,上面還索性將邵勁的一個月改成了三個月,三個月的時間,再有什麽事也塵埃落定了,這就是直接向聖上表白了邵勁絕無他意,只做純臣的念頭。

恰是這時,中官已到了院外,徐佩東便將寫好的表交給邵勁,任由邵勁帶著和中官一起離去。

這邊邵勁跟著人走了,那邊徐善然與何氏的對話才剛剛開始。

何氏就如同任何一個剛剛嫁走女兒的母親一樣,在女兒剛回家的時候便屏退下人,想要和女兒說一些私房話,諸如在婆家的日子怎麽樣啊,丈夫和婆婆好不好相處啊,有沒有什麽作耗的奴婢啊,乃至吃的用的稱不稱心如不意如意什麽的——但今日邵勁出乎意料的帶著徐善然回來,便好似從根子底下打消了何氏的所有疑慮。

因此何氏自個猶豫片刻,那些所有的擔憂最後只化成一句疑問:“一切都好?”

“並無任何煩難之處。”徐善然輕聲說,“家裏除了女兒就是夫君,夫君的性格母親盡知,是素來不愛管後宅之事,因此女兒雖昨日才進門,今日裏也算是已掌握了頭緒;再有其他事情,商量著也能夠解決。”

其實這也沒什麽好說的:新媳婦進了別人的家,第一等難處便在婆婆,現下婆婆都沒有了,丈夫眼看著又十分寶貝妻子,剩下的哪怕全是刁奴,又有什麽打緊的?真看不順眼了,連個理由都不用找,全部打發賣走就是,難道別人還能跑出來說個不字?

何氏也著實不知道說什麽了,最後只能說:“雖上無家長,但對風節還須恭謹。”

徐善然只笑著應了,反道:“母親若是閑暇無事,盡可去我那裏走走,風節昨日已經跟我說過,家中並無大人,母親若素日能過來一二,也正好指導我們為人處世。”

何氏哭笑不得:“哪家的媳婦說這種話。”頓了頓又笑道,“還真是——沒有感覺你嫁了出去。”

母女兩便依偎在一起柔聲細語地說了一會私房話,等徐善然自上房出來,時間已經過了小一個時辰。

但去了宮廷中的老國公和邵勁自然還沒有快回來,徐善然便往自己未出閣時的屋子走去,結果前腳剛進屋裏,就聽底下的丫頭說徐丹瑜來了。

徐善然早早自母親房中出來便是為了這個人,她在廳中與徐丹瑜碰了面,請人坐下了,才慢悠悠說:“不知哥哥過來可有什麽事情?”

徐丹瑜眼看著周圍並沒有第二個人在此,便了解到徐善然的心意。他現在真算是怕了徐善然了,只苦笑道:“以前種種,都是我有眼無珠,現下只求妹妹放我一條生路了!”

總有些人只有到了見棺材的時候才肯掉淚。

謝惠梅死了,徐丹瑜就知道求饒了。

若徐丹瑜不是徐佩東的種,徐善然早讓對方的墳頭上長草了,可惜前世她在開頭落後許多,最終也不能查明徐丹瑜究竟是否暗害了何氏,而這一世……徐善然早有想法,此刻便微微笑道:“我倒不知自己做了什麽,好叫哥哥說出如此誅心之語。”

徐丹瑜已經十分忐忑不安,聽到這些不禁忙道:“是為兄不會說話,不知妹妹有什麽吩咐?不拘什麽事,只要妹妹開口,愚兄一定辦到。”

“倒也並無其他,”徐善然並不想花功夫和徐丹瑜兜圈子,便仿佛漫不經心說,“只最近看了兩卷遊記,倒是對外頭的山川有了些興趣,也不知哥哥什麽時候準備去遊學,這樣我也好通過哥哥的眼睛,將這山河大地看上一二。”

徐丹瑜明白了徐善然的意思:這是在叫他沒事就趕早離開國公府,別在她眼前礙眼。

他心裏明鏡一般的,知道這是徐善然放過自己了,也不再說多余的感謝之話,行了禮便往徐佩東那裏走去——他還是要趕緊把離開的事情落實掉,免得夜長夢多,叫徐善然改變了注意。

徐丹瑜前腳才走,連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有,徐善然就又迎來了一位客人,這位客人也並不出奇,正是徐善瑞的妻子楊氏。

面對長孫媳婦,徐善然的態度算是極為客氣了,親自去了院門口迎接楊氏,將楊氏迎到了正廳之中,還請楊氏坐上首的位置。

楊氏忙道:“妹妹是回府的嬌客,再沒有這樣道理的。”硬是推拒了上首之位。

徐善然也不強求,只笑吟吟問:“不知嫂嫂過來有什麽吩咐?”

楊氏亦笑道:“正是奉了母親之命,來看看妹妹可有什麽不一樣了。”

竇氏於徐善然來說,既是隔房的長輩又是國公府的當家女主人。她雖因為回門而並不需要先去見竇氏,這乃是親戚之意;但之後離開時就少不得要去問個安了,這亦是對國公府的尊重——究竟現在已經是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