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蘇女士(第5/9頁)

唐清和又連忙把人放下,不過沒放回原位,而是安置在自己帶來的那只輪椅上,低下頭去看:“碰到哪裏了?”

他動作太快,李韻韻懊惱得厲害,正要擡頭瞪人,不妨兩個人動作疊在一處,幾乎在一瞬間,兩個人都僵住了。

李韻韻的唇瓣,不偏不倚剛好親在他的下巴,她又揚著脖頸,一副索吻的模樣,若是給別人看到了,肯定以為是她主動勾引——

李韻韻狼狽不堪地撇開頭,一擡眼,門外剛好就站著一位。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而且還好的不靈壞的靈,看清門外站著那人是誰,李韻韻真是頭都擡不起來!如果說那天初次見面就在大老板面前摔了一跤是偶然倒黴,那這次當著大老板和他相好的面主動親了他的下巴,應該真是流年不利吧?

門外站著的,正是孔月旋,可巧李韻韻在第一時間就低下頭去,因此錯過了她臉上精彩紛呈的神情,驚訝、好奇、最後是打趣

地看向唐清和,獨獨沒有李韻韻想象中的嫉妒和憤怒。

李韻韻沒看到的,唐清和全部盡收眼底。但他向來一張撲克臉,以不變應萬變,看向孔月旋的眼神也是平靜無波。孔月旋想要從這人身上再探出些內情也是枉然,不禁有點失望地一嘆,又把目光投向李韻韻。

李韻韻緊抓著輪椅把手,只盼著眼前這一幕趕緊翻篇,幹脆低下頭研究輪椅怎麽自行向前。

唐清和照常低下頭,這下沒有李韻韻那意外一吻的阻撓,順利看到她衣衫下的淤青,開口便問:“孔月旋拿給你的袋子裏不是有噴劑嗎?怎麽不用?”

孔月旋也走上前,仔細瞧了一眼李韻韻的手臂,又走進屋,徑自拿了那瓶噴劑過來:“是我粗心了,她自己一個人,怎麽使勁也不方便。”她推了唐清和手臂一下,朝外面看了看,“你先去外面等會兒。”

唐清和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低頭做鴕鳥狀的李韻韻,擡腳出了屋。

李韻韻耳聽著這兩人對話,猜想孔月旋是有意單獨跟自己說兩句話,也坦然下來。只要對方肯聽,就不怕事情說不清。

房門微掩,孔月旋推著輪椅往裏面走了些,這才說:“我幫你把外套脫了吧,方便上藥。”

李韻韻看了眼自己手臂,下午忙得樂呵也沒注意,沒想到半天時間過去,淤青漸漸顯現出來,右側手臂手肘以上的部分分布著好幾條淤青,依稀還可以看

出竹竿的長條痕跡,怪不得一個兩個看了都急著讓她上藥。

不過正如孔月旋說的,傷得位置靠外,若是她自己,怎麽上藥姿勢都會很別扭。

脫外套的時候,才是真正煎熬。孔月旋見她只是擡一擡手臂,臉色便隱隱發白,就知道這樣姿勢她疼得厲害,便說:“這件衣服別要了,我去幫你拿一件新的。”

早在受傷之初,李韻韻就發現自己這件罩衫選得不好,沒有扣子沒有系帶,是從脖子那裏鉆著穿脫的,平時不會覺得有什麽不便,如今手臂受傷了,無論穿還是脫都要遭一番罪,因此並沒有拒絕孔月旋的好意。

孔月旋一去一回速度極快,李韻韻一問,這才知道,兩個人的房間只隔了兩間屋,劇組把她的房間和孔月旋的安排在一個院子,想來是把最好的屋子騰出來給她和唐清和住了。不用說,這樣安排一來是看唐清和的面子,二來肯定也有孔月旋默許。否則以她一大早上那樣的情緒,怎麽可能會願意和陌生人同住一間院。

孔月旋去而復返,不僅拿了件新衣,還帶了把剪刀。李韻韻明知她是要剪開自己身上的衣服,仍舊有點緊張。

換做誰,被個剛認識不到一天的人拿剪刀對著,恐怕都要有點不安。

孔月旋也看出她這種不安,卻含著笑,拿眼睛一下一下地瞄她:“你這是害怕了?”

李韻韻看出她沒有惡意,也半開玩笑地說:“孔大

小姐饒命,剛剛那是巧合,我絕對沒有那種心思。”

孔月旋一愣,隨即明了,卻覺得有意思,便故意問她:“哪種心思?”

李韻韻見她眸光流轉,唇角還含著笑,猜想她是故意要把話攤開來說,便說:“我們這位唐總,從國外回來還不到一周,我跟他之間只是單純的上下級關系,孔大小姐盡管寬心。”

孔月旋聽了卻並不是放下心來的表情,反而看著她的眼問:“怎麽,你不喜歡他?”

李韻韻也是察言觀色的好手,之前要不是自己身在其中,早就看出孔月旋對待唐清和態度有異,如今兩個人幾番對話下來,都不見她流露出任何生氣或者吃醋的情緒,就知道自己之前猜錯了。她回想自己的態度,不禁也覺得有點好笑,便說:“孔小姐不厚道,看到我出醜,還故意說話逗我。”

孔月旋此時已拿剪刀將衣服前襟徹底剪開,把剪刀放到一邊,幫她把衣服褪下,一邊還說:“我這怎麽叫故意逗你,我是真誠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