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第2/4頁)

蘇女士打量著多日不見的女兒,開口道:“跟唐清和的關系還算穩定?”

李韻韻點點頭,怕蘇女士不放心,她還專門擡起眼看了下蘇女士:“我們挺好的。媽您就放心吧。”

蘇女士沉默片刻,又問:“打算何時結婚?”

李韻韻吃完一塊三明治,又拿過一塊司康餅,邊抹黃油邊道:“暫時,還沒有結婚的打算。”

“還在介意你爸的事兒?”

李韻韻搖了搖頭,她知道她們母女早晚有這樣對話的一天,這也是蘇女士和李毅松的不同之處。無論李毅松做錯了多少,他們父女早晚要見面,但無論什麽時候見面,雙方都不會再提起從前的時,李

毅松活了多半輩子,最要臉面,而她作為女兒,總要成全父親的這點臉面。有些事,做父親的做了,但做兒女的不能說。這是她與李父之間的相處之道。

蘇女士要更洋派點兒。她願意在一個更平等的位置與李韻韻交流,雖然也有當媽媽操心的一面,但更多時候,她還是非常崇尚平等和公平的。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會在發覺李韻韻的心結後把那麽一件大事當著所有人的面捅出來。蘇女士深諳與人相處之道,發炎流膿的瘡不去擠破,只會越來越潰爛,永遠沒有痊愈的一天。

她去做了這個惡人,只盼著不破不立,李韻韻這一次能徹底好起來。唐清和不是個沒有擔當的人,他既然看中了韻韻,就會主動去包容和承擔她的那一部分尷尬和艱難,反能激發出他對韻韻的疼愛和真心。

李韻韻慢慢喝完一杯茶,面對蘇女士,她用不著偽裝,她可以慢慢來,因為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再不會有第二個人像蘇女士這樣愛她了。哪怕唐清和,那也是不同的。更不用拿李毅松做比較。

李韻韻擡起頭看向蘇女士,嘴邊抿著一朵笑:“我覺得現在這個階段挺好的,也很難得。我和唐清和未來的時間很長,結婚與否,不在這一朝一夕。”

蘇女士的人生閱歷比她豐富得多,一下子就聽懂了。這一次,她竟然沒有反對,反而慢慢露出一絲笑紋:“結婚

了,女人才是更辛苦的那一方。既然他願意寵你,多談幾年戀愛也好。”

李韻韻也笑。她就知道,蘇女士能懂她的意思。

誰知蘇女士下一句話又扔了枚炸彈:“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一聲,我要出國了。”

“去哪?”

“J國。”提起這件事,蘇女士難得露出有些羞澀的神情:“去年和雲喬媽媽一塊旅行時,我認識了一個人。他……向我求婚了。”

李韻韻震驚了,緊接著是欣喜:“什麽時候的事?他是J國人?”

蘇女士朝她身後的某個方向招了招手,又輕聲說了句:“就是春節過後我會老家那段時間的事。”

李韻韻難得失態地直接站起了身,她轉過身去,遠處快步走來的是一個中國人,看起來與蘇女士相仿的年紀,穿一身休閑裝,B城這幾天天氣陰冷,他還戴了一頂禮帽,並不是多麽英俊出眾的長相,卻有著一份年輕人身上難尋的沉穩儒雅。

他見到李韻韻站起來轉過身看向他,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主動伸出了手,小跑著到近前。

李韻韻主動將手遞了過去,他輕輕握了握手,又微一躬身:“Good afternoon,ladies!”(女士們,下午好!)他這句話明顯是對著李韻韻和蘇女士兩個人說的,隨後他將目光專注地放在李韻韻的面孔上:“You look like Sue a lot,but

Sue is more beautiful(你看起來和蘇真想,但蘇更美)!”說完,還朝李韻韻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李韻韻捧場地笑出了聲:“I think so,too. You have sharp eyes(我也這麽覺得,您眼光真好)!”

蘇女士在一旁忍不住了:“行了你們兩個,一見面就拿我打趣。”

男士做了個無奈的手勢,在挨著蘇女士的座位坐下來,又探身向李韻韻伸出手做自我介紹,這一次他用的是中文:“我太緊張了。忘記自我介紹,我的中文名字是楊紹國,你可以叫我Shaw。”

李韻韻點了點頭:“Shaw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楊紹國看起來精神十分振奮,他搓了搓手,看向蘇女士:“你女兒真好。”他這句話說的很溜很含混,而且用的法語,畢竟在J國英語和法語都是官方語言,但李韻韻還是聽懂了。

蘇女士瞪了他一眼,又看向李韻韻:“你別理他。他有點人來瘋。”

李韻韻唇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她望著桌對面坐在一起的兩個人:“媽媽,我是真心為你感到高興。”

蘇女士從年輕時起就很有些文藝女青年的性格,李毅松卻是個徹頭徹尾的大俗人,他們兩個都稱不上壞人,但很難成為一對佳偶,離婚或者出軌,都只是早晚的問題。蘇女士在感情上很有潔癖,和李毅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