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誰可為將

袁義對於安錦繡到底能不能平安生下孩子,心裏也沒有底,但當著上官勇的面,還是盡撿了讓上官勇寬心的話說。交待完了安錦繡要他說的話後,袁義便跟上官勇告辭,順便又不動聲色地剮了上官睿一眼。

上官勇再想問袁義安錦繡的事,那邊周宜的中軍官來喊,周宜要見他。

“將軍,請務必小心,我先走了,”袁義把頭上戴著的帽子往下拉了拉,遮住了自己的臉,匆匆走了出去。

安元志追袁義一直追出了軍營,兩個人站在了一處無人處,安元志開口就道:“別跟我姐說上官睿的事。”

袁義點一下頭,看安元志臉色不好,便道:“你也不要怪他,畢竟他更關心將軍,就像少爺你更關心夫人一樣,這是人之常情。”

安元志不屑地一撇嘴,說:“他一個書生秀才,我不跟他一般見識。”

“少爺還是盡快去見太師吧,”袁義說:“夫人說太師可以幫到將軍。”

“知道了,”安元志說:“你回去跟我姐說一聲,我會想辦法進庵堂看她的,我們親姐弟,就算讓人發現了,聖上也不會殺了我。”

袁義沖安元志一拱手後,快步走了。

安元志走回到了轅門,就看見上官睿站在轅門裏等他。

“元志,”看安元志從自己的身邊走過,不搭理自己,上官睿叫住了安元志。

安元志停下腳步道:“二少爺有事?”

上官睿拉往安元志的手就走,說:“我們找個地方說話。”

安元志一直被上官睿拉到了他們和上官勇共用的寢帳裏,往床上一坐後,安元志說:“找個地方說話,你就找了個這個地方?直接說我們睡覺的地方不就得了。”

“我方才說錯了話,你不要生氣,”上官睿站在了安元志的前面道:“我沒有不敬重大嫂的意思。”

安元志說:“敬不敬重,其實對我姐來說不重要。”

“元志,我只是……”上官睿想說的話,沒辦法說出口。一個被皇帝看上的女人,怎麽可能守住清白?世宗在安氏庵堂養著外室的事,連他們這些剛回京的人都知道了,京都城裏還有誰不知道?可見世宗去庵堂可不是一次兩次啊。

“只要姐夫敬她愛她就行了,”安元志跟上官睿說:“我們兩個誰說了也不算。”

上官睿說:“他們兩個還想在一起,這有可能嗎?”

“你們讀書人就是麻煩,”安元志從床上拿了件幹凈的衣服換上,“事在人為,什麽事都還沒做呢,你怎麽知道不可能?你會算命嗎?”

安元志揚長而去,留上官睿一個人在寢帳裏悶頭想著心思。

不過這一天,安元志沒能見到自己的父親,周宜也沒來得及跟上官勇說上幾句話,宮裏來人,將這兩位都宣進了宮。

等周宜趕進宮,走到禦書房門前,還沒來及喘口氣,就聽見門前站著的小太監沖禦書房裏喊道:“大將軍周宜到。”

“讓他進來,”禦書房裏很快就傳出了世宗的聲音。

周宜邁步走進禦書房,就看見安太師與五皇子白承澤都在。

“周宜,”世宗看見周宜進來後,便道:“你與老五再去一趟雲霄關。”

“聖上,”安太師道:“與其這樣派五殿下與周大將軍過去,不如讓項氏諸將上京來。”

“怎麽?”世宗道:“你當朕怕他們?”

“聖上!”安太師苦勸道:“項家軍向來驍勇善戰,這要是起了兵戈要如何是好?”

周宜是大吃了一驚,世宗這是要動項氏了?甚至不惜與項氏一戰?

“父皇,”白承澤這時道:“不如將父皇對他項氏不滿的話放出去,如果項氏忠心,自會上京來跟父皇解釋請罪。”

世宗說:“如果他們不來呢?”

白承澤道:“朝中會打仗者不止項氏一族,兒臣想周大將軍一定同意兒臣這話。”

周宜這時只得道:“臣聽從聖上的聖意,項氏若真是要反,臣定將他們誅在雲霄關。”

“周大將軍,”安太師沒好氣地問周宜道:“你向來守在京畿之地,老夫問你,你有多大的把握除去一支邊關精銳?”

周宜的臉一沉,說:“太師這是看不起周某?”

“將軍於國勞苦功高,老夫怎麽會看不起將軍?”安太師說:“只是項家軍向來善戰,如果因為逼反了項氏,而讓這支軍跟著項氏一起萬劫不復,周大將軍你就舍得?”

“如果他們忠心聖上,”周宜說:“那他們就不會萬劫不復。”

白承澤這時也道:“太師,項氏是項氏,只要領兵的將領不再姓項,那這支邊關精銳又如何還是項家軍?”

安太師是心急如焚,如果項氏完了,那麽太子的左右還有誰是手有兵權之人?

“父皇,”白承澤沖世宗一拱手道:“不如就最後給項氏一次機會,只要他們主動放權,父皇念在他們昔日的功勞上,不如就保他們的生活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