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3黑瓷瓶

康春淺看著奶娘面無人色地跌坐在地上,那句白承澤不信她的話,康春淺便沒有告訴奶娘。

奶娘膝行到了康春淺的身前,說:“夫人,你下面該怎麽辦啊?”

康春淺看看自己的雙手,兩只手的手心都有著深深地掐痕。

“夫人!”奶娘這會兒終於能放開嗓子喊康春淺一聲了。

康春淺把奶娘扶了起來,道:“我是爺的女人,他若是連我一個女人都護不住,那他還奪什麽天下?“

奶娘以前聽康春淺說什麽天下,說什麽朝堂還覺得沒什麽,不過這一次,奶娘突然就有一個預感,自家的小姐遲早有一天會死在這天下二字上面。

白柯被白承澤身邊的一個侍衛叫到了白承澤的書房,到了書房門口後,就看見白登站在廊下,愁眉苦臉地嘴裏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麽。

“奴才見過小王爺,”白登見到白柯過來了,忙給白柯見禮。

白柯看看半開著的書房門,說:“我父王在裏面?”

白登說:“回小王爺的話,爺說在書房裏呆著悶氣,他去走一走,讓小王爺來了後,在書房裏等他。”

“悶氣?”白柯說:“我父王一向都是呆在這書房裏的,怎麽會突然之間感覺悶氣了?”

白登說:“奴才也不知道啊,小王爺您看,奴才把書房門打開了通風呢。”

白柯問:“我父王去哪裏散心去了?”

白登小聲跟白柯道:“應該是去楊夫人那裏了。”

白柯哦了一聲,心情不好的時候去找個女人,這個他聽師兄們說過,女人就是男人的解語花,只是白柯想想楊氏側妃,這個女人會是他父王的解語花?

白登這時把白柯往白承澤的書房裏讓,說:“小王爺,外面冷,您快些進屋吧,一會兒您凍著了,爺能把奴才的這只眼睛也弄瞎了。”

白柯看看白登的眼睛,白登在江南時瞎了一只眼睛,雖然白承澤命人用琉璃珠子給白登做了一只假眼,可白登還是喜歡在臉上戴個眼罩子,把瞎眼罩起來就完事了。“你這樣也不錯,”白柯跟白登說:“看著像個獨眼大俠。”

白登笑了起來,說:“小王爺,您這是在拿奴才開心呢,就奴才這樣的還大俠呢?”

白柯進了白承澤的書房後,就往白承澤的書案上看去,掃了一眼後,就看見了那個鐵盒子。

白登這時在白柯的身旁嘆氣,跟白柯說:“不過奴才倒真是想著,奴才要是個武林高手就好了。”

白柯看向了白登,說:“你不是也會些拳腳工夫嗎?”

白登說:“奴才的這點本事,幫不到爺啊。”

白柯低聲道:“我也幫不到我父王。”

白登搬了把椅子,放到了書桌案旁邊,說:“小王爺,您坐。”

白柯坐了下來,這下子他一擡眼就能看向那個鐵盒子了。

白登又給白柯拿了茶水和點心,說:“小王爺,方才有大理寺的人來找爺了。”

白柯說:“大理寺能有什麽事找我父王?皇爺爺讓我父王管大理寺了?”

白登搖頭,說:“小王爺,要真這樣,那就是好事了,爺還能在書房裏坐著生悶氣?”

白柯看著白登說:“原來你知道我父王是為了什麽不高興啊。說吧,出了什麽事了?”

白登做賊一樣看了看書房門口,然後小聲跟白柯道:“小王爺,其實奴才這心裏也憋得難受。”

白柯說:“那你就說啊,出了什麽事了?”

“奴才跟您說了,您可千萬別讓爺知道,是奴才跟您說了這話啊。”

“你的廢話還真多,”白柯說:“你不說,我自己去問父王。”

“哎喲,”白登說:“小王爺,爺跟您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他哪能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跟您說呢。”

白柯把頭往白登這裏歪了歪,說:“亂七八糟的事?”

“康夫人的父親方才在外面被人殺了,”白登把嘴湊到了白柯的耳朵邊上,跟白柯耳語道:“說是一刀斃命,直接就下得死手。”

白柯沒什麽反應,在他想來,康春淺就是全族人被殺了,那跟他也沒有關系。

白登看看白柯的神情,只得又說:“這哪是殺那位康大人啊?這是在扇我們爺的耳光啊!”

白柯這才在意起來,說:“康夫人的父親跟我父王的關系很好?”

“打狗也得看主人啊,”白登說:“小王爺您說,這叫什麽事?康夫人剛進門,她爹就被人殺了,他西江康氏在京城裏能有多少仇人?這一定是沖著爺來的啊。”

白柯說:“兇手是誰?”

“大理寺在查呢,”白登說:“不過奴才看啊,大理寺指定查不出什麽來。”

“為何這麽說?”白柯說:“大理寺敢不用心查這事嗎?”

“這話是爺說的,可不是奴才說的,”白登說:“那幫人,爺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