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2天子一禮(第2/2頁)

“四哥,”安元志說:“五哥在軍裏有暗中的勢力,你一定要小心。”

白承允點頭。

能說的話都說了後,安元志沖白承允一拱手,說:“四哥,我去看看我那五萬人去了。”

看著安元志轉身要走,白承允喊了安元志一聲:“元志。”

安元志回身又站下來,說:“四哥還有什麽吩咐?”

“謝謝你,”白承允跟安元志低聲說道。不管安元志是不是出於真心,這聲謝白承允覺得自己應該說。

安元志一笑,露出了一嘴白牙,說:“四哥還跟我客氣?元志日後還指望著四哥的大樹好乘涼呢。”

白承允搖下一頭,道:“你去吧。”

安元志往前跑走了。

白承允再走回中軍帳前的時候,看見白承澤靜靜地站在那裏,中軍帳前沒人敢與他搭話,這讓白承澤站在那裏有些勢單力孤,被孤立了的樣子,只是白承澤的臉上一派雲淡風輕,全然不在意。

“四哥,”看見白承允走了過來,白承澤笑著喊了白承允一聲。

白承允心中一嘆,這份表面功夫,他可能修煉一輩子,也達不到白承澤如今的功力。

“元志走了?”白承澤問白承允道。

白承允小聲道:“他去看父皇調給他的五萬精兵去了。”

“父皇調給他的兵,他還有什麽不放心的?”白承澤好笑道:“這小子,行事也太小心了一些。”

“沙場之事豈可兒戲?”白承允看著白承澤認真道:“元志比你小,五弟,你遇事還是讓著他一些吧。”

“四哥教訓的是,”白承澤把身量放得很低,跟白承允認錯道。

白承允被白承澤這樣一弄,反而是有話也不好說了。

到了這天的午後,大雨漸漸小了。

黃昏之後,大雨停歇,有在河邊看守的兵卒跑回軍中跟世宗稟報,向南河水下去了一些。

等到了第二天的淩晨,世宗帶著眾臣又一次到了向南河邊。

這一次向南河的水流聲還是聽著嚇人,可是看水流,不像大雨如注時那樣湍急了。

世宗把幾個老船工叫到了面前,問道:“這樣的水,人能遊過去嗎?”

還是白天裏跟世宗說話的那個老船工道:“聖上,這水還是太大,小人看最好還是再等一天吧。”

世宗搖頭,“朕等不了一天。”

老船工說:“那等到天亮?”

“元志,”世宗這一次直接喊安元志了。

安元志走到了世宗的身邊,跟老船工道:“老人家,只要有人可以遊到對岸,為我們拉一條能扶的繩子,我們就可以過河去。”

老船工說:“這位小將軍,這水太大了啊,小人怕你們下水之後,會被水沖走。”

安元志說:“我看這水比白天時緩了不少,老人家不用為我們擔心,你們中有人能遊過去嗎?”

老船工站在那裏,猶豫不決。

世宗跟安元志道:“你回去把你的兵將帶過來,準備過河。”

安元志領了旨後,騎馬先回了營。

“老人家,”世宗在安元志走後,沖老船工抱拳一禮,道:“朕知道朕這是在強求,只是軍情如火,朕不能再在這裏等下去了,還望老人家助朕一臂之力。”

世宗這一行禮,把老船工嚇得夠嗆,忙就道:“小人不敢,聖上,小人們這就下水去試一試。”

船工們都是目不識丁的百姓,不懂什麽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道理,只是天子都親自拜托了,船工們哪還有不豁出命去的道理?

等安元志帶著自己的五萬輕騎到了向南河邊時,船工們已經在河面上拉起了兩道長繩。

安元志下了馬,隱隱又能聽到船工們的抽泣聲,安元志的心頭就是又一緊,這是又死了船工了?

上官睿這時迎到了安元志的面前。

“死人了?”安元志小聲問上官睿道。

“死了三個船工,讓水沖走了,”上官睿道:“你和袁威他們一會兒下水後,一定要小心。”

袁威這時在後面道:“少爺,你跟我說實話,你的水性到底好不好?”

安元志說:“我的水性肯定沒有船工們的好。”

“那一會兒我拉著你,”袁威馬上就說道:“把你的馬讓小誠子帶著。”

安元志還要說話,被上官睿拉了一下手,說:“現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時候,先把你的命保住再說。”

安元志只得點了一下頭,他是會遊泳,可也只是在安府裏的蓮花池子裏遊過。

世宗看著安元志到了自己的面前,道:“元志,繩鎖已經給你們拉好了,你還有什麽話要跟朕說的?”

安元志單膝往地上一跪,跟世宗道:“聖上,末將這就帶著五萬精兵先行一步了,末將萬望聖上保重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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