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5傷口(第2/2頁)

老六子說:“我還是陪著少爺你吧。”

安元志沖老六子擺了擺手,說:“不用陪著我了,白承澤沒死呢,我怎麽能死?”

老六子只得站下來,沖安元志點了點頭。

上官勇這時在臥房裏,嘴裏咬著毛巾,生挨著割肉之苦。

向遠清下刀很快,很快就將上官勇這處傷口裏,著就要壞死的肉剜去了。

上官勇額上冒汗,但是一聲沒哼,在向遠清停手之後,才松開了牙關,籲了一口氣出來。

向遠清上官勇滿頭的大汗,跟上官勇說:“侯爺再忍一下,下官給你上藥,這藥性烈,要疼一下。”

上官勇把毛巾又咬住了。

屋外,上官勇的親兵們見安元志走到了門前,忙都給安元志行禮。

安元志沖這幾個親兵點了點頭,沖著亮著燈的屋“姐夫?”

上官勇還沒想好要不要讓安元志進來,那邊向遠清已經把白色粉沫狀的藥粉撒傷口上了,上官勇就覺得一陣鉆心的疼痛。

安元志也沒等上官勇開口讓他進屋,自己推開了屋門,走進了屋來。

向遠清這會兒沒空管是誰進屋來了,手拿著藥瓶,跟上官勇說:“侯爺,你再忍一下。”

安元志走到了床前,見上官勇的左腿上有一個碗口大小的血洞,血從床上流到了地上,他姐夫靠坐在床上,嘴裏咬著塊毛巾,滿頭的大汗。安元志抿著嘴,目光關切地著向遠清給他姐夫療傷。

向遠清替上官勇處理好這處傷口後,自己也出了一身的大汗。

安元志向遠清給上官勇的這處傷口纏好了紗布,才開口問向遠清道:“向大人,我聽說你在我身上數了二十三處傷,那我姐夫這一回身上有多少口子?”

向遠清抹了一下臉上的汗,著安元志說:“五少爺,您現在感覺怎麽樣?”

安元志說:“我沒事了。”

又是一個說自己沒事的,向遠清打量一下安元志,說:“五少爺,你這會兒還在發熱吧?”

安元志說了句:“發熱死不了人的。”

向遠清被安元志噎了一下,說:“五少爺,話不能這麽說,這發熱……”

“行了,你替我姐夫處理傷口吧,”安元志沖著向遠清一笑,這笑容起來跟平常沒什麽兩樣。

向遠清向了上官勇,這人前天夜裏還失魂落魄,傷心欲絕的樣子,這會兒又沒事了?

上官勇著安元志說:“元志,你來有什麽事?”

安元志拖了張椅子在床前坐下了,說:“我睡了一天了,過來你。向大人,你快點啊。”

安元志完全正常的樣子,在向遠清的眼裏就是完全不正常。有心再問問安元志吧,向遠清又覺得這事還輪不到自己來做,向大人只得低頭,再次專心致致地替上官勇療起傷來。

安元志就坐在床前著,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向遠清被安元志盯得身上汗毛都倒豎了,替上官勇包紮完傷口後,向遠清跟上官勇說:“侯爺,你得在床上養幾天了,再要走動,腿上的傷口再崩裂,你這傷就難好了。”

上官勇點頭答應了向遠清。

向遠清又了安元志,發現自己對著安元志還是說不出話來。

安元志說:“榮大人已經過我的傷了,向大人不用擔心我。”

向遠清心說我現在能不擔心你嗎?人身上肉掉了,骨頭斷了都可以再長,這要是瘋了,該怎麽辦?

上官勇跟向遠清說:“聖上那裏可能也要向大夫去,所以向大人還是快些回帥府去吧。”

向遠清起身跟上官勇告辭。

安元志著上官勇的親兵送向遠清出屋後,就伸手把上官勇床上染了血的床單扯了下來,跟上官勇說:“姐夫,這床單不能用了。”

上官勇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等疼勁過去了,又泛困了。

安元志命親兵去打水來,跟上官勇說:“要睡,也等擦過身再睡吧。”

上官勇強打著精神說:“我不用你伺候,你還發著熱,回去休息吧。”

安元志跟親兵說:“你還不快去?”

親兵跑出去了。

上官勇說:“元志,你沒聽到我說話?”

安元志回過頭來著上官勇說:“雲霄關我們還能守得住嗎?”

上官勇又身子往上坐了坐,不跟安元志說守城關的事,而是跟安元志道:“袁威的屍體我沒讓人埋,等著你拿主意。”

安元志臉上的神情就是一僵。

“我問過老六子他們了,”上官勇說:“你醒來後就問過一聲袁威的事,怎麽,這事你不提,袁威的事就沒有發生過了?”

安元志咬起了嘴唇,將本就沒什麽血色的嘴唇咬得慘白一片,他現在不想聽到袁威的事。

上官勇伸手把安元志拉到了身前,一字一句地道:“袁威已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