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3是敵是友

安錦繡出面主持大局後,永康城中雖然還是屍體遍地,但這小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秩序。受傷的軍人去看病,沒受傷的休息,還有力氣能動的,守衛這城的安全。城中的青壯又被征調,跟著兵卒們一起,修補永康城破損了的四面城墻。

安錦繡又命人從軍中拿了糧食出來,讓族老們領去,分發給城中百姓。

族老們對著安錦繡千恩萬謝。就算蒼狼王這一次帶兵攻下了永康城,永康城最多失些青壯,損失些財物,但不至於被蒼狼王屠城,可是誰願意看著城中的青壯被殺,自己家中辛苦積攢的財物被人搶去呢?更何況他們都是祈順人,兩族交戰之時,永康城的人只會期望祈順勝,沒有誰會喪心病狂地希望自己的國家輸掉戰爭的。

等族老們跟著兩個軍中的將官走了後,白登才被袁章領到了安錦繡的面前。

安錦繡看見白登後,就問道:“王爺怎麽樣了?哀家派了大夫去看他,這個大夫到現在也沒有來回我的話。”

白登躬身跟安錦繡道:“奴才回太後娘娘的話,王爺受了皮外傷,大夫們正在給王爺療傷。”

“哦?”安錦繡說:“這麽長時間了還在療傷,王爺的傷真的只是皮外傷嗎?”

一般人看見安錦繡,特別是安錦繡臉帶笑容的時候,就算笑意不達眼底,安錦繡也讓人感覺她是個溫婉易親近的人,只是白登不敢這麽想安錦繡。看自家的主子在這個女人的手上都占不到便宜,白登就知道這個太後娘娘的厲害了,聽了安錦繡的這句問後,白登一下子想不出來自己得用什麽話來回安錦繡。

安錦繡看著白登笑道:“怎麽,王爺的傷情不能讓哀家知道?”

“奴才不敢,”白登一下子又給安錦繡跪下了,說:“太後娘娘,是奴才方才說錯話了,奴才該死。”

“說錯話了?”安錦繡說:“你說錯什麽話了?”

白登給了自己一記耳光,跟安錦繡說:“太後娘娘,奴才在這裏時間長了一些,大夫們這會兒應該已經給王爺看完傷了。”

“對不住了白管家,”安錦繡說:“哀家讓你久等了。”

白登一聽安錦繡這話,忙就給安錦繡磕頭,說:“奴才該死,太後娘娘,奴才這嘴太笨,不會說話,奴才該死。”

安錦繡看著白登給自己磕頭,一時間沒說話。

白登心裏發慌,這會兒安錦繡一聲命下,命人把他拖出去砍了,自家主子一定是沒辦法救自己一命的。

就在白登擔心自己小命不保的時候,安錦繡說道:“起來吧,哀家沒有要怪你的意思,不要多想。”

白登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安錦繡又看白登一眼,說:“白管家不願起來?”

白登從地上爬了起來,不聽話,他還是會被安錦繡砍了腦袋。

“王爺真的只是皮肉傷?”安錦繡在白登起身後,又問了白登一遍這個問題。

白登臉上的笑容很難看,跟安錦繡說:“太後娘娘,王爺真的只是受了皮肉傷,奴才,奴才不敢跟太後娘娘說假話啊,”說完這話後,白登心驚膽顫地看著安錦繡。

“你對他倒是忠心,”安錦繡把頭點了一下。

白登忙道:“奴才對太後娘娘也忠心。”

“哀家不會要了你的命,”安錦繡笑道:“你的主子就難說了。”

白登點頭哈腰,不敢說話。

“王爺還有什麽話要你說的?”安錦繡又問。

白登狠了狠心,才壯著膽子跟安錦繡道:“太後娘娘,王爺說他會來見太後娘娘,還命奴才給衛國侯爺請安。”

“給衛國侯請安?”安錦繡有些奇怪地道:“你給衛國侯請安,要問哀家嗎?”

白登又說不出話來了。

安錦繡看著白登道:“去問問衛**中的人吧。”

白登知道上官勇就在大宅裏,可這會兒打死他,白大管家也不敢說這樣的話。

“還有事嗎?”安錦繡問。

白登跪下跟安錦繡說:“奴才告退。”

安錦繡沖白登揮了一下手。

白登跟安錦繡就說了這麽幾句話,出了一身的汗,比他昨天看人殺人還要緊張。

袁義看著白登走了,跟安錦繡小聲道:“這個奴才還留著他做什麽?”

安錦繡說:“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給上官勇治傷的軍醫,這時被一個太監領了來。

“侯爺怎麽樣了?”不等這軍醫給自己行禮,安錦繡就問道。

軍醫恭聲跟安錦繡道:“侯爺還在昏迷中,他身上的傷已經重新包紮過了。”

袁義說:“侯爺沒事了?”

軍醫看了安錦繡一眼。

安錦繡說:“先生有話但說無妨。”

軍醫想想上官睿叮囑自己的話,跟安錦繡說:“太後娘娘放心,將軍沒有性命之憂,只是需要好好休養一陣子,不能再勞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