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7這就是奪嫡

“我沒打算在皇陵動手,”白承澤跟白禎說道:“安氏一定會有準備,就像你說的,光在兵馬人數上,你就不可能是上官勇的對手。”

白禎說:“那王爺的意思是?”

“我想安氏要安排好聖上去皇陵的事宜,至少要用上半月或者一月的時間,”白承澤道:“這時間,足夠你把手上的兵調出皇陵了。”

白禎大吃了一驚,微微瞪了眼睛看著白承澤道:“你讓我把兵調出皇陵?這怎麽可以?”

白承澤小聲道:“這是唯一的辦法。”

白禎在椅子如坐針氈,最後跟白承澤道:“我聽說柯小王爺是李鐘隱的弟子,安氏現在將小王爺扣在了宮中,所以,所以李老元帥那裏,你沒辦法動用他的人馬了?”

白承澤知道就知道白禎不是個糊塗人,從接到自己的那封秘信後,這人就一定把事情方方面面都想好,弄不好,連守陵的那支軍,這個人都已經布置好了。

白禎等在那裏,他不是個糊塗人,同時也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在白承澤沒有給他一個回話之前,他不會再說第二句話。

“李鐘隱只是一個引安氏分兵的誘餌,”白承澤說道:“安氏現在一定認為,我想借著李鐘隱在軍中的根基與人脈,在洛城那裏起兵。”

白禎道:“安氏上當了?”

“她想殺柯兒,就說明她上當了,”白承澤低聲道:“她想逼反李鐘隱,把老元帥從暗地裏,逼到明面上,這樣她就好直接派兵剿殺,連同我在內,把我們這些人,一網打盡。”

白禎沉吟了一下,道:“李老元帥在軍中的人,安氏能一網打盡?她知道誰是老元帥的人?”

“這個你不用替她擔心,”白承澤笑道:“軍中誰是李老元帥的人,她應該已經清楚了。其實我若不安排幾個李老元帥的人去洛城,安氏也不會相信我要依仗李老元帥的。”

白禎說:“所以李老元帥不會反?”

白承澤說:“他會反。”

“因為柯小王爺?”

“這個逸郡王你就不用操心了,”白承澤看著白禎笑道:“我有辦法。”

“李老元帥反了,對祈順江山來說,不是什麽好事,”白禎說道:“王爺,戰火一起,生靈塗炭,您想好了嗎?”

“李鐘隱還沒有塗炭生靈的本事,”白承澤道:“安氏手上的兵馬對付他,根本就是不在話下。”

白禎皺眉道:“你這是在讓李鐘隱去赴死嗎?”

“求富貴當然要付出代價,”白承澤說道:“若是我這裏進展順利,他只要在洛城多撐些時日,那他日後就是從龍之臣。”

“若是撐不過?”

“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白禎突然沖白承澤笑了笑,他覺得白承路對他的這個弟弟有一句話說的很正確,白承澤是個無情的人。這個人還真的是無情,說一個人,不,說一個家族的生死,說的跟見面打招呼,問聲好一樣。

白承澤看著白禎臉上出現飛快,消失也飛快的笑容,說:“你不是李鐘隱,我沒有保住我二哥,對你,我會盡力保全的。”

“盡力?”白禎道:“那也就是說,我們逸王府也有可能會死?”

白承澤擡手指了指自己的這間書房,似是想讓白禎仔細看看他的這間書房一般,跟白禎說道:“我也可能會死,跟我二哥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白禎的面部神經不受控制地顫動了兩下。

“安氏若是失敗,那她,潯陽安氏,元夕上官氏,太後一黨的家族,官員都會死,”白承澤跟白禎小聲說道:“反過來也一樣,我若失敗,賢王府上下,我門下的官員,那些世族大家無人可逃過這個死劫。”

白禎聽完了白承澤的這句話後,過了很久才把頭點了點,說:“這就是奪嫡。”

白承澤一笑,道:“我二哥跟你說過?”

白禎又把頭搖了搖,說:“他不會跟我說這些事,二殿下不是爭強好勝的人。不是為了王爺,二殿下也不會被安氏視為眼中釘。”

“不是為了我,他也不會在魏太妃生辰那日起兵,”白承澤說道:“雲霄關的事,我可以跟你解釋。”

“雲霄關,”白禎說道:“我聽到兩種截然相反的說法。”

白承澤說:“那逸郡王你信哪一種?”

“我不知道,”白禎說道:“我也沒興趣知道,問王爺,問上官勇,我都不可能問出什麽來。”

白承澤說:“這種事只能看你相信誰。”

白禎心說,我也不信你白承澤。

“你來我這裏,是因為我二哥,”白承澤很有自知之明地道:“你若不願幫我,那我就當你今日沒有來過。”

白禎說:“二王妃你準備怎麽辦?”

“我會找地方讓她安養此生,”白承澤說道:“不管怎麽樣,她是二哥的正妻,我與她之前關系再不睦,她也是我二哥喜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