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守歲拜年(第2/3頁)

顧舒窈和殷鶴聞進了屋,殷老夫人眼睛尖,“咦”了一聲,剛剛那是雁亭麽?怎麽還沒走。”

怪不得他連聲招呼都沒打,原來是早就說好要走的,而老夫人她們也並不介意。後來顧舒窈才明白,盛軍一直以來都有主帥除夕夜慰問士兵的慣例,從前都是殷鶴成陪著殷司令去,今年殷司令去不了,便由他代勞。

又在屋裏坐了會,自鳴鐘指向十二點整,殷鶴成還沒有回來,倒是帥府草坪附近傳來煙花與爆竹的響聲。此刻最高興的莫過於殷鶴聞,不僅有煙花看,還領了不少紅包。殷老夫人也給顧舒窈發了一封紅包,給她的時候眼中帶著笑意,“舒窈呀,今年就真正是我們殷家的媳婦了!今年如果讓我這把老骨頭做太奶奶,倒時再給你包個大的。”

顧舒窈沒應聲,只笑了笑。殷老夫人又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麽又止住了,回過頭讓五姨太她們給傭人打發賞錢,一時之間屋裏說說笑笑,喜氣洋洋的,也沒人注意顧舒窈了。

殷鶴聞領完壓歲錢後,便呼呼大睡,因為是小孩子,也沒人管他,其余的大人倒是熬到天亮才算守歲結束。

顧舒窈回臥室時已經困得不行,躺床上合著衣便睡著了,殷鶴成差不多就是那個時候回來的,他精神不錯,替她蓋好被子後,又坐回沙發上,靜靜看著窗外的天光一點一點亮起。

初一到初三這幾日帥府來了不少前來拜年的人,有帥府的親戚,有盛軍以及政府的高官,還有日本大使館的人。

殷軍長是初一早上便帶著夫人過來了,只吃了頓午飯便走了,不過席間他還誇贊殷鶴成剿匪有功,後生可畏。殷鶴成斂著目看了殷軍長一眼,只笑了笑,卻不置可否。

顧舒窈聽著“後生可畏”四個字用在殷鶴成身上,雖然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卻也的確有些奇怪。

殷軍長剛走,日本大使館的人便來了,帶了厚禮過來,不過一進門便說要去探望殷司令。殷鶴成帶著顧舒窈過去接待,不過他卻當做沒聽見一樣,直接帶著日本的官員去了一樓的會客廳,那位日本官員和殷鶴成寒暄了半晌,又提出去見殷司令,殷鶴成斂了斂目,笑著回絕:“實在不巧,家父剛剛才睡下。”

大年初二殷鶴成便去了一趟北營行轅,他那一天到很晚才回來,他回臥室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因此也沒有機會過問他。

陳師長大年初三才過來,往年初一便來了,傭人通傳的時候,五姨太還輕聲埋怨了一句,“他那家醜不是他自己惹出來的,還對我們帥府有意見了?”老夫人一向不喜歡五姨太不分場合,瞪了她一眼。

好在陳師長那位姨太太還沒出月,只帶著陳妙齡到帥府來拜年,陳師長自然是收到了律師函,不過他雖然對顧舒窈心裏不滿,卻也沒有太表露出來。陳師長是老夫人的侄兒子,他看望了殷司令後,又去探望了老夫人,只是他在老夫人面前神情總是郁郁的,不太打得起精神來。說話也是繞來繞去,像是想讓老夫人替他做主一樣。

老夫人也是個精明的人,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只敲邊鼓似的提點了幾句,其余的話並不多說。

陳師長又給了殷鶴聞一封“利是”,殷鶴聞到不推辭,直接接過,轉過身便拆開了,顧舒窈看了一眼,是一張面額一萬的支票。殷鶴聞過年以來,這樣的“利是”並沒有少收。

老夫人自然也是要給陳妙齡紅包的,顧舒窈這才注意到陳妙齡,她雖然依舊穿了身艷麗的洋裙,整個人看上去卻蔫蔫的。

許是看見顧舒窈在看她,陳妙齡和老夫人說了幾句話後,趁著老夫人跟別人說話,直接走了過來。陳妙齡在顧舒窈身側坐下,與她說話,“你知道麽,我還過幾個月就要嫁人了。”她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看不出什麽情緒。

顧舒窈微微一驚,陳妙齡還在女校念書,之前也沒有聽說她有婚約在身,驚訝看著她,問了句,“和誰?”

那邊陳師長他們正在和老夫人她們寒暄,倒沒人注意到她兩在交談。

“我父親和他的姨太太嫌我在家多余,隨便給我找了個婆家,不過也是個政府官員的兒子,也還門當戶對。我正好也不想在家待了,看著那個女人和她娘就心煩,嫁出去眼不見為凈,也是件好事。”陳妙齡頓了頓,又些難為情道:“說真的,我現在還挺想見見你姨媽的,說不定以後都沒有機會了。”

她想見陳夫人?顧舒窈想了想,誠懇道:“我姨媽就住在法租界,不過我可能還是需要先過問下她的意思。”顧舒窈知道,陳夫人並不想見陳公館的人,何況陳妙齡與她之前也沒少鬧矛盾,不知道陳夫人願不願意見陳妙齡,所以顧舒窈也不好擅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