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謝過弟媳的幫忙, 我抄了近路打算回表嫂的小廚房, 昨日的雪開未全融, 殘雪一片片未能相連, “站住!你給我站住!”一個陌生的男聲傳來,我自然不認為是叫我的, 頭也不回繼續往前。

“我叫你呢!”一個人出現在我面前, 我從腦子裏調出了那天範家小公子身體不適,我跑上大街的畫面, 是他?墨菲定律真可怕,你以為是小概率發生的,就一定會發生。

“公子是誰?緣何獨自一人在靖國公府後院亂闖?”不管怎麽樣先給人扣上罪名。

“別裝傻!不記得我了?那天那麽橫, 打了我就跑!”他一步步地欺近我。

“哦……”我一副回憶起來的樣子, 退後了幾步。

他瞧著我說:“想起來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沒有!”我斷然回答。

“那一天,你奪了我的馬鞭,抽了我!”他跟我說道, “從來都沒人敢打我, 你是第一個!”

“嗯嗯, 萬事總有第一次, 你就當自己是大姑娘上花轎!”針對他的第一個, 我回答他。

“你終於承認那天是你打我!”

“你能不能別廢話, 回答我,你是誰, 想要幹什麽?打了就打了,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打了是個什麽光彩的事情。需要你磨磨唧唧的羅裏吧嗦的問這麽久?”他也太啰嗦了吧?我嫌煩了。

“你不知道我是誰?”他說得好像財神爺似的, 每個人都會認識他。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是有爵位無實權的高官家的傻兒子!”我回答他,但凡是想要好好發展,對權力有想法的,比如成王,一定是非常自制的,當街縱馬,這種事情禦史不呸死你?

這個時候他有個小廝小跑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兩句,他哈哈笑起來道:“我說呢!我讓人查了半天,沒查出是誰!原來是他的媳婦。外面傳言你是個又潑又兇又醜的鄉野村婦。如今看來潑和兇倒是實情,這人倒是好比三月陽春的牡丹花,美地實在霸道。配那文不成,武不就的蠢貨,實在太可惜了些!”

說我怎麽都不要緊,但是說我男人,這一點我不能容忍,我咬牙切齒道:“你說什麽?” 蠢的人能這個年紀建立功勛?我也明白,所謂的蠢鈍,所謂的冥頑不靈,難以管教都是侯府傳出去,為了繼承人變更做鋪墊。

“你還不知道,你那蠢相公命裏帶煞吧?哎,小爺我心善,我不忍心你短命,要不跟了小爺我,雖然做個暖床的,但是我好歹也能保你長命百歲。” 他說著還步步往前。

“先說你是誰?”我問他,我開始挽起袖子打算幹一場,大不了給外公在功高震主上,錦上添花一下。再說了還是那句話,男人被女人打,他好意思對外說嗎?所以不打白不打!他瞧我的動作,縮了兩縮,但是眼裏貌似又有那麽點興奮,我咧個去,這個貨不會有某種不良癖好吧?

他摸了摸下巴說道:“不認識我?”

“想說就說,不說就滾!”

“我是成王的堂弟,清河郡王!”他這一出口,我暗暗爆粗口,原來是這麽個貨色!即便是我這個基本上沒有進入上層社交圈的人都知道他的赫赫名聲。

仗著自己父親是當今皇帝樹立兄友弟恭榜樣的,已經上了靈位的王爺。他被寵上了天,毫無管束,整日裏走雞鬥狗,橫沖直撞。更為混球的是,他有一個癖好,他的小妾要麽是小寡婦,要麽是戲子,要麽是花閣裏的粉頭,用通俗點的話來講,他是個熟女控,是個可以PK西門大官人的下作胚子。

幾次闖入大戶人家的後院,調/戲閨閣少婦,被禦史大夫申斥了不知道幾回。每一次皇帝都擺出一副,“這個不爭氣的,朕也想殺了啊!可那是朕那可憐的弟弟唯一的根啊!”這個時候滿朝文武就趴下,高呼“聖上仁德!”君臣過了戲癮,他就又逃過一劫。

所以他是一個讓天下歌功頌德皇帝仁德的活道具。我就不知道這麽個活道具,怎麽就進入靖國公府的後院呢?防火防盜防清河郡王是必須的啊!籬笆沒紮緊?

“原來是殿下!”我恍然大悟地說道。

他一臉嘚瑟的對我說:“現在知道怕了,我是好好勸你,跟了我定然比跟他強!我會好好疼你!”

“你為什麽想要我跟你呢?不怕我打你?”

“不怕!嘴唇微厚的女人,床上帶勁兒,只要一想到你那嘴,爺就睡不著覺,有脾氣的女人才過癮!”聽見這句話,我更火冒了,上次打了他,他居然YY起我了。

“你不介意我打你?”我偷偷地摩拳擦掌,默默地期待這是個說話算話的家夥。

“不介意!”回答地非常果斷。很好,太好了,此時不打更待何時?我使勁一腳踹過去,他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啊地一聲大叫起來,再過去踩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