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命案(1)(第2/2頁)

武瑞安不疾不徐,淡淡應道:“這就對了。我們要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公孫祺作惡多端,攪擾了多少家庭妻離子散,老人無人送終。他們就算沒有滔天的權勢,可骨肉親情也是不疏於你們的。公孫祺有左相撐腰,能逃的了律法的制裁,也逃不過上天的懲罰。你看,這會兒他不就遭報應了?”

武瑞安越往下說,幾人的面色越難看,就連宋璃都渾身冒冷汗,直拉著武瑞安的袖子,將他請了出去。

身後是三個女人滔天的哭聲,武瑞安掏了掏耳朵,全然當作沒聽見。

武瑞安經過刑部大廳時,發現大廳裏已經人滿為患,全是等待接受審問的人——一個公孫祺的死,幾乎出動了刑部一大半的人為其破案。更別提京兆府和大理寺了,只怕這會門檻都已經被踏破了。相較之下,許丫一流的案件無疑是微不足道的。

武瑞安被請進了內堂,由宋璃親自問話,師爺從旁記錄。

“敢問王爺,前日午時到申時,您在哪裏?”

“在宮中陪伴陛下。”

“昨日酉時到子時,您在哪裏?”

武瑞安想了想,說:“散步。”

“在哪裏散步?可有人陪同?”

武瑞安面色沉穩,細想了一番,淡然道:“南大街,無人陪同。”

此言一出,宋璃的臉色又是一變,為難道:“王爺,您好好想想,真的無人陪同嗎?”

武瑞安還是搖頭:“無人。”

武瑞安深知自己的身份,狄姜還不適宜暴露在人前,最起碼要等他拿到母皇的賜婚旨意,才能讓狄姜公之於眾,否則,他不知道她會受到朝中多少勢力的叨擾。那太危險了。有可能對狄姜造成任何傷害的不安因素,都是他不願看見的。

武瑞安被留在了刑部,軟禁在一間裝飾華麗的房間裏。那裏是宋璃平日休憩之所,一應用品倒也不會讓武瑞安覺得太難受。

不,他非但不難受,相反,內心很是開心雀躍。

公孫祺的死雖然蹊蹺,但是與他而言卻是天大的好事,他沒有任何道理不開心。他也不覺得作為嫌疑人有什麽不好,他相信清者自清,自己沒有殺人,遲早會有人放他出去。

何況,在刑部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著自己,唯一的壞處,只是暫且見不到狄姜罷了……這是唯一能讓他難受的地方了。

公孫祺的死在朝中掀起了軒然大波,眾臣上奏,必要將兇徒繩之以法。民間更是傳說京中來了食人的猛獸,將公孫祺的死狀形容得恐怖無二。一時間人心惶惶,讓人難以入眠。

而六皇子武瑞安曾是神佑將軍,功夫了得,又曾經當眾與公孫祺結怨,這次因沒有人證,便被當作了頭一號的嫌疑犯,被軟禁的消息當天便傳了出去。

第二日,刑部迎來了另一位讓宋璃頭疼不已的人——右相的千金,太子妃,長孫玉茗。

長孫玉茗在大廳之上,當著數十人的面,堅稱自己前日與武瑞安散步至天明,以自己的名聲為武瑞安作時間證人。

被軟禁一日的武瑞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剛用完早膳,他一口茶剛入嘴,又全數噴了出去。

“什、什麽?長孫玉茗稱自己是本王的不在場證人?”武瑞安一頭霧水,連連擺手說:“沒有的事!本王就是一個人散步,沒有旁人陪同!本王前夜沒有見過她!”

武瑞安堅稱自己跟長孫玉茗毫無幹系,並且拒絕離開。

宋璃見武瑞安明顯的拒絕的意思,一個頭兩個大,只能回去啟奏長孫大人,問問他的意思。

宋璃走後,武瑞安心裏就像煮開了的油鍋裏被澆了一桶冰塊,四處炸裂開來。

長孫玉茗這是想幹什麽?這玩笑開得也太大了!

她是在擔心自己背上兇手汙名?可也用不著這樣啊!

她這樣一說,豈不是告訴大家他們之間關系不清不楚?她以後還怎麽嫁人?

這滿朝堂上,覬覦她太子妃之位的人太多了,就連大她十幾歲的武隆都對她垂涎三尺,自己現在這個處境,可真是比兇犯還要兇險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