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2/3頁)

她卻只是笑。

肖礪當時眼睛都紅了,問她:“你能不能聽點話?”

她明明都點頭了,卻還辯解:“我怎麽了?不是挺乖的嘛,又沒闖禍。”

“別太乖了。”肖礪握住她的手:“橫點,出了事我扛,大不了還有爺爺。”

她回握他的手,啞著嗓子訓他:“敢給爺爺惹禍,看他不抽你。”

肖礪就笑了,“不有你呢嘛,到時候你護著點我,他舍不得對你動手,也就饒過我了。”

她也笑了,帶著點小得意地說:“行吧。對付老肖,還得我來。”

事後她問肖礪:“沒告訴爺爺吧?”

肖礪搖頭。但也警告她:“沒有下次。”

她別過臉去,小聲地說:“不會再有下次了。”

肖礪聽見了,他摟住了她。

俞火閉上了眼睛,低低地叫他的名字:“阿礪。”像在尋求溫暖和依靠 。

肖礪輕拍她的背,堅定如山地說:“我在。”

三個月後,徐驕陽來到治未病中心,掛了老主任的號。因為邢政的離世,過度悲傷之下,她的脾胃功能嚴重紊亂,持續的失眠更是折磨的她憔悴不堪。老主任給她開了方子,明明是對症的,可兩個療程過去,卻絲毫不見好轉。俞火實在看不下去,給她紮了兩針,讓她在診室裏睡了個好覺。再後來,徐驕陽只認她,並成了善和的老顧客。

思緒被敲門聲打斷。平時她這裏除了赤小豆,不會有別人來,俞火以為那家夥又來監視她,也沒問是誰,直接把門打開了。

門外站著的卻是邢唐。

俞火這一口氣提了半天:“你還有完沒完了?難道是我家貓擾民了嗎?”

她發火是意料之中,邢唐以懇求地語氣說:“能麻煩你幫我處理下傷口嗎?”

俞火的目光下意識投向他左臂,才發現白色襯衫上竟有血跡,她眼神一沉:“不會從那天出事就沒處理吧?”

邢唐說:“簡單包了下,但刀口好像又掙開了。”

“你多大的人了,縫了針自己都不知道小心的嗎?”想到自己剛剛還在樓下甩開的手,俞火臉色沉下來,“進來。”

邢唐也不回嘴,趕緊跟著她進屋。

和他那邊的戶型一樣,她住的也是通透的三室兩廳,而除了保留了主臥,她把另外兩個房間打通了,幾十米的空間,擺放著書桌,書架,藥架,甚至是撿藥的小鬥都有。打開藥箱,小針刀、毫針、三棱針、梅花針,一應俱全,器具比一般的中醫堂還齊備。

邢唐看著那一架子的醫學書,為她驚人的閱讀量折服。

俞火注意到他一直盯著書架:“也不是所有都看過。但作為一個學醫的人,醫書怎麽可以不全?”說得像是那些書只是擺擺樣子。

可那些書沒有一本是新的,全部都有被翻閱過的痕跡,有的甚至被看的很舊了。邢唐隨手抽出一本翻開,內頁裏還有批注,那字雖小,卻和藥方上的字跡相同。難怪她小小年紀就醫術了得,除了天賦,更是後天的努力。邢唐看向她的目光,更多了幾分欣賞。

俞火沒注意到他的注視,打開行醫箱時說:“衣服脫了。”

邢唐理所當然地把襯衫脫下來。

俞火一回頭,目光所及是他健康的麥色肌膚和緊實性感的腹肌,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可她是大夫啊,平時對患者都是這麽說話的。對象換成他,怎麽就覺得哪哪不對呢。

俞火目光一閃,隨即垂下了眼眸,沒好氣地說:“誰讓你都脫了?”

邢唐注視她微紅的臉,唇角上揚,“沒事,不冷。”

誰擔心你冷啊?俞火被他的偷壞概念氣的差點沒把行醫箱扔地上。然而,所以的不良情緒在拆開紗布,看到他傷口狀態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眉心聚起,“怎麽弄成這樣?”

邢唐還想隱瞞被村民打了一拳的事,只說:“不小心碰了一下。”

“不小心碰的?”俞火擡頭掃他一眼,諷刺道:“勁挺大,跟拿石頭砸了似的。”

邢唐倒是忘了,她是大夫,一眼就能看出傷口是如何造成的,他默聲。

大款這時已經在邢唐腳邊徘徊半天了,喵喵叫了幾聲後不見有人理它,晃了晃圓潤的小身體,一竄就跳到了邢唐腿上了。邢唐看樣子似乎也是喜歡小動物的,邊用右手撫摸大款邊問:“它叫什麽名字?”

俞火正低頭給他清創,聞言唇角一勾:“大款邢。”

邢唐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俞火忍笑改口:“……大款。”

邢唐要笑不笑的:“你怎麽不叫它土豪呢。”

像是嫌他妨礙了她似的,俞火手肘輕輕動了下,示意他轉過頭去,才說:“我還想直接叫它有錢人呢,怕太高調。”

大款……倒像是她會起的名字。邢唐輕笑。

俞火仔細看了看他的刀口:“拆遷的事鬧得那麽大,都不知道安排安保的嗎?你這個總裁當的也是憋屈,連個保鏢都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