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第2/3頁)

出門前,俞火把一個小巧精致的保溫瓶和昨晚找出來那個盒子遞到邢唐手上。本以為只是讓他幫忙拿到車上,結果那盒子裏裝的居然是個護腰。給誰的,顯而易見。

俞火也不避諱赤小豆在,她說:“阿礪訓練的時候也扭傷過腰。當時就準備了兩個,你戴應該合適。”沉默了半秒,又問他:“不介意吧?”

盡管並不是特意為他準備的。卻滿滿的都是她的心意。而且她如此坦蕩,毫無隱瞞之意。邢唐反問:“介意什麽?”

俞火抿唇笑。

赤小豆自言自語了一句:“還吃什麽早餐啊,一把狗糧都撐死了。”越過他們兩個出門。

把赤小豆送到善和,邢唐直接和俞火去了醫院。

俞火不是每天都要和主任去查房,所以這一天,依然是她親自為邢唐做治療。

邢唐已經能正視自己的腰傷,可俞火是他喜歡的人,對她,他要是一點想法都沒有就不是男人了。俞火那軟玉般的手一接觸他腰背,哪怕是隔著衣服的,他也分心,還渾身不對勁。又舍不得放棄和她親密接觸的機會,只能咬牙忍著。所以,推拿對於邢唐來說,真的是享受且煎熬。

治療結束,俞火幫他把護腰戴好:“肯定會不習慣,適應兩天就好了。平時要彎腰時,先緩沖一下,動作慢點。腰也不能涼著……”

邢唐盯著她低垂的頭不說話。

沒有得到他任何回應,俞火擡眸:“聽見沒有?”

邢唐注視她:“這算是答應我了嗎?”

“不算。”俞火轉過身去,“衣服穿好。”

邢唐沉默著自己把襯衫下擺掖到褲腰裏,說:“那我去公司了,你忙吧。”

聽出他語氣中的落寞,俞火的心莫名一緊。她回身,把那個小保溫瓶遞給他:“喝一半,剩余的午飯半小時後喝。”

邢唐打開保溫瓶,裏面裝的居然是中藥。

所以,她昨天睡那麽晚,是在給他熬藥?

自從母親去世,哪怕邢唐發燒到起不來床,也都是自己找藥吃。邢業從不會關心他是不是生病了,鄭雪君那個繼母更恨不得他一病不起才好。後來他成年了,有了照顧自己的能力,未免影響學業和工作,他也不敢讓自己病。而把自己照顧得很妥帖的他……還在赫饒生病的時候,為她熬藥。

卻什麽都沒為俞火做過。

忽然覺得對不起。

更承受不起她的這份心意。

邢唐眼眶熱得難受。

未免俞火看見,他借喝藥的動作掩飾過去了。

藥特別苦,卻是他喝過最甜的湯藥。

到底還是沒忍住,他俯身親了俞火臉頰一下。然後什麽都沒說,拎著剩下的藥走了。

俞火站在診室裏,摸摸臉頰,笑了。

接下來幾天,邢唐都堅持到醫院來治療。可他太忙,每天的工作都排的很滿。過來的時間並不固定。但只要他來,都是俞火為他推拿。若正趕上她為別的患者治療,他就等著。甚至有兩次,他幹脆帶了筆電,邊處理工作邊在她診室排隊等待。

中藥俞火也堅持熬著,每天用保溫瓶裝好,若他坐她的順風車,就直接給他。如若不然,就放在他大奔車前蓋上。他喝完,會乖乖把保溫瓶洗幹凈,再給她送回去。而自從那天親了俞火臉頰後,邢唐一直規規矩矩的,沒有任何逾越。

即便如此,谷雨和荊誠依然看出門道,私下裏問俞火:“那是我們未來姐夫嗎?”

俞火沒承認也沒否認,只問她:“你案例看完了?”

谷雨頓時蔫了。卻在邢唐再來時,主動給他倒水,親熱地說:“姐夫你等會兒,我這就去把俞大夫給你換過來。”

……姐夫?邢唐回味了許久。

可就在他腰傷快好時,蘇子顏突然來到治未病中心,掛了俞火的號。

素顏的蘇子顏看上去確實有些憔悴,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睛透出萎靡。她平靜地坐在俞火對面,伸出了手。

俞火臉上的錯愕只是一秒,她伸手搭上蘇子顏的脈,同時問:“哪裏不舒服?”似乎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患者。

蘇子顏沉默地注視她,半晌,“你不是能號出來嗎?正好我也見識一下。”

“到這來的人,都是健康出了問題,不是來見識什麽的。”俞火收手:“蘇小姐,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別耽誤我接診。”

“我掛了號的,也是你該接的診。”

“所以我才坐在這,給你時間道明來意。”

“我來當然是看病。”

“可依脈向來看,蘇小姐沒病。”

“那為什麽我渾身都不舒服呢?”見俞火不接話,蘇子顏笑:“既然俞大夫號不出來,就給我開單子做檢查吧。”

“我不怕開完單有人無理取鬧投訴我濫檢查,我只怕有人承受不起儀器輻射。”俞火盯著她的眼:“蘇小姐確定要我開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