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2頁)

她不由得看向遜嬪,遜嬪臉色已如死灰一般,額前滲了幾顆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身為嬪位主位,此刻已是極盡狼狽。

偏那幾個訓-誡的太監,毫無放過之意,口上的斥責之聲一浪高過一浪,話語一句勝過一句尖酸,不時用目光一下下剜著遜嬪身後的伺候宮女。

西嵐領會,她抿起嘴,微微直起身向前跪了幾步,跪在遜嬪身側,目光哀傷般落在她的右手腕上。

遜嬪此時慘白著臉,身上的痛楚使得目光渙散了些,卻依舊帶著堅忍。她知曉西嵐的意思,即便再不願,可眼下飽嘗的苦楚,卻無一不在提點她已無路可選。

西嵐見遜嬪娘娘微點了點頭,便伸手探到她的手腕間,將一個成色略深的玉鐲子退了下來,從地上搖晃著站起身,藏在袖口裏推到訓-誡的太監手上。

太監直接自如地藏在了袖口中,看神情還有些不滿和嫌棄。西嵐低聲下氣討好著道:“徐公公,您千萬體諒,這大半年,咱們能拿的都拿出來了,實在什麽都沒有了,日子還不知道怎麽過,這鐲子雖然成色不好,卻是原本留著給娘娘換些藥材治病的救命錢,娘娘她如今的身子也是不大好了……”

“好了好了!”被喚作徐公公的景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打斷了她的那些話,本來就是要整治遜嬪到死的,這還有什麽可說的。東西既然已到手,他道:“今日訓-誡就到此為止,咱們且要回景仁宮向貴妃娘娘復命了。”

“公公,徐公公!”一行幾個太監走到門口處,繡玥不動聲色跟了上來,悄悄的,給為首的景徐塞了個不起眼的小木瓶,那木瓶一看就是粗糙貨,但他卻比方才收鐲子時候的臉色明顯好了許多,耐著性子聽得繡玥在身旁說道:“前些日子碾碎了草藥做了些丸子,給公公消食用,還望公公您別嫌棄。”

最初確實是嫌棄的,這麽個破玩意兒,再貴的東西他都在景仁宮見多了。可試了幾次,他同經常來延禧宮辦差的那幾個公公都知道,這個延禧宮新住進來的答應手裏的玩意兒是了不得的。

這回她說這草藥丸能消食,那便是能敞開了吃喝幾次都無礙的好東西,連太醫院開的消食方子都比不得這個丸子厲害。

景徐不動聲色地把瓶子手在袖子裏,這才擡了頭目不斜視道:“說罷。”

繡玥擠了個討好的笑意,寒暄著道:“徐公公,我那貼身的侍女寶燕黃昏時分便去了內務府,這會兒還沒回來。托您打聽打聽——”

“你那個侍女,”景徐冷笑了一聲,“不必打聽了,來的時候咱們就在路上聽內務府的小公公傳了話,已拉進慎刑司去了。”

“拉進慎刑司去了?”繡玥心中驀地一涼,一時連堆笑的表情都忘了,慎刑司可是關押犯過錯的宮人的地兒,她的寶燕又沒犯過錯,“怎的關進了那兒?”

寶燕她不過是去內務府取東西,內務府頂多不給就是了,怎還會關人進了慎刑司?

“咱們怎會知道?咱家在景仁宮當差,又不管內務府的差事!”景徐切了一聲,明顯已對繡玥不大耐煩,“好了,玥答應,您的事您問了,咱家也答了。你要去就去內務府問個明白,可別在這兒浪費咱家的時間。”

說罷景徐便不再理繡玥,帶著幾個公公不由分說便踏出殿門口。

繡玥知道她拿的那點東西,問點消息還成,景徐是絕對不會幫她出手的。他若要幫,憑他在景仁宮裏當差,內務府的總管怎敢不給他面子,就連她這個剛進宮三月的答應都知道,諴妃在皇宮裏可是一手遮天的權勢。

只不過看在她送的東西還有點用的份上,方才景徐對她說話,已然算客氣了,換做延禧宮的任何人同他糾纏,景徐可不會如此好相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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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開篇的時候,大約在1799年——1800年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