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3/3頁)

“娘娘,關佳氏上路了。奴婢親眼瞧著的。姚勝在慎刑司熬不住酷刑,傍晚的時候沒了氣。”

“全部線索已斷,誰也別想揪出娘娘來。咱們可以安枕無憂了。”

“娘娘已更衣,就容奴婢伺候娘娘就寢罷。”

說著她就要上前去扶,諴妃突然將炕桌上的擺設大力揮了出去,“都敢跟本宮作對!”

忍釉瞧這樣子,放下手退後一步,跟著道:“難怪娘娘要生氣,原本天衣無縫的計劃,費了這麽多心思,眼下鄂啰哩官復原職,連個鄂秋都沒除掉,卻害得娘娘損兵折將。”

這一局,是她們輸了。

“不可能!”

諴妃狠狠道,“她不過是一個剛剛從常在提拔上來的貴人,入宮還不到半年,即便識破了本宮所有布局,在後宮怎會有手眼通天的本事!這件事一定還有其他人從中作梗,叫景徐進來!查出來有誰幫著鈕祜祿氏跟本宮作對,給本宮殺了她!”

說話間,她一掌拍在羅漢床的炕桌上,手腕上的玉鐲應聲碎裂。

“娘娘!”忍釉忙上前去瞧手腕處是否有傷口,她將碎了的鐲子取下來,瞧著怒火中燒的主子的臉,欲言又止地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小聲道:“其實奴婢已經問過景徐,他查到了……這些天幫著鈕祜祿繡玥來往慎刑司的是、是……小帛爺……”

“帛堯?”

諴妃瞪大了眼睛,驚異地看向忍釉,整個人難以置信地霎時安靜了下來。

他的性子一向孤傲,待人冷漠如冰,瑩嬪都時常束手無策,他怎會肯為後宮一個區區貴人奔走?

忍釉打眼瞧著,自家主子原本滔天的怒火,就在聽到帛堯這個名字之後瞬間偃旗息鼓了。

甚至還有點坐臥不安:“忍釉,你說,他為何要幫著那個延禧宮的貴人?難道就是為了跟本宮作對,讓本宮不痛快?”

說著諴妃明顯擔憂了起來:“他的身子一直不好,冬天尤其嚴重,為了這麽點小事,來回在慎刑司奔走,可不是要累壞了?”

“這可怎麽好啊……”她忍不住愁道。

“他要什麽,跟本宮說就是了,為何還要花費這麽多心思?他那個病,原本就是不能勞神的。你告訴景徐!本宮的私庫還有支吉林將軍進貢的百年參,明個叫他找出來,送到永和宮後院去,還有,還有冬蟲夏草,都一並送了去,讓太醫院開最好的方子,去!”

“娘娘!”忍釉道:“現在可是夜半三更呀。”

“不過奴婢聽說,今年入冬以來,小帛爺的血瘀之症似乎發作的沒那麽厲害了。”

“果真麽?”聽到這句話,諴妃似乎忘了先前種種不快,露了點會心的笑容,點點頭:“本宮時常調太醫院的脈案,也覺著這個冬天比往年好了不少。”

“前些年每每一入冬,本宮的心便開始懸著,熬著盼著這整個冬天快點過去。本來身子就不好,三天兩頭的還要大發脾氣,本宮又不敢去看他。一到冬天,本宮最怕太醫院的人來敲景仁宮的門,只要太醫院的人跑過來,本宮就嚇得幾日幾夜都合不上眼,用不下膳。”

“這回總算是好些了,娘娘寬心罷。”

“是該高興。”諴妃笑了一會兒,忽然又沉下臉,“帛堯怎麽會同那個延禧宮的扯上了關系?”

差一點就高興過了頭,讓那個鈕祜祿氏蒙混過去。

“他待人一向拒之千裏之外,冷酷無情不容接近,前一陣子有個宮女獻了張藥方,瑩嬪來回報本宮,提拔成了常在,本宮記得是杜氏,並非是那個鈕祜祿繡玥阿?”

“這個……容奴婢再去查查。”

諴妃道:“是該查查。堯兒自小心地單純,不知世上人的險惡用心,那個鈕祜祿繡玥又心機深沉,本宮只怕他被人利用了去。”

“你暗中查查就好,千萬別被他察覺本宮留意他的動向,否則不知又要如何的鬧將起來,大發脾氣。若為此又傷了身子,那還不如不查。知道嗎?”

“是。奴婢一向都是如此做的,請娘娘放心。只是……如今簡嬪沒了,那淳貴人呢,娘娘是否考慮栽培人手?”

“淳貴人。”諴妃搖搖頭,“嬪位之中,只有她左右逢源,企圖獨善其身。既然不能為本宮所用,那她實在也擔不得嬪位的位分。”

借著玉貴人的事,她已經對淳貴人出手,現在更不可能用她。

“簡嬪沒了,那就提拔春貴人罷,她從潛邸就一直為本宮做事,本宮也想看看她有多大本事,多少斤兩,能為本宮除了這個鈕祜祿繡玥最好,就算給簡嬪報仇,一消本宮的心頭之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