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3頁)

他師父鄂啰哩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怎麽了?”颙琰聞聲轉過身,俯下去問道。

繡玥忍著咬住嘴唇,“好像……崴了膝蓋。”嘶嘶地疼。

“傷得重嗎?”他很快彎下腰,將她從地上拖了起來,拖上了皇後對面左側羅漢床的位置坐著。

繡玥慌著想起身,被他按了回去,眾人在場,颙琰不好脫她的鞋襪翻開衣褲去細看,隔著布料,已見到滲出了血跡。

“混賬!”他斥了一句,“宣太醫到養心殿!”

“是,是。”常永貴也不知前面那句話到底在罵誰,忙不叠的便出去了,晚一刻,皇上的雷霆之怒可能會波及到他身上。

緊接著不由分說,繡玥被便打橫抱了起來向外走,這形勢已然亂得不能再亂,她眼下只能是債多了不愁,撿最要緊的說:“皇上,嬪妾都受傷了,您看在嬪妾流血的份上,就答應了嬪妾罷,求求皇上,皇上……”

“知道了!”

颙琰不耐煩地道,走至正殿門口處的時候,他回過頭,瞧著春貴人,“將你的賞賜交還給遜嬪,朕改日再賞賜你。”

春貴人的臉上毫無破綻,她溫柔地低下頭起身施禮,“是,嬪妾遵旨。”

她回的話,皇上沒有聽全已經出了門。

“皇上!”秀常在忍不住站起來,皇上分明傳了她去養心殿侍駕,現在卻將她卻在這裏,要她怎麽辦呀?

諴妃哼了一聲,瞧向同樣面色不善的皇後,“看來鈕祜祿繡玥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本宮可是低估了呢。”

殿內的嬪妃們不住地竊竊私語,只有春貴人依舊垂著頭沒有聲響。完全遮蓋住的如花似玉的臉上,暗中露出惡鬼一般的猙獰。

**

太醫給繡玥在後殿稍間包紮,皇上就站在一邊看著。他在那邊面無表情不出聲,太醫在戰戰兢兢地纏著紗布,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終於處置妥當,太醫明顯松了一口氣,逃也似的告退出去了。

颙琰看了床沿坐著的繡玥一眼,語氣冷淡道:“朕前朝還有事,傷口包既已紮完了,你自便罷。”

說罷他轉過身,不再看她,徑自向著門口走,留給繡玥一個涼薄無情的背影。

這是第一次,他狠得下心將她棄之不理,從今以後,還不知有多少這樣的第一次,颙琰走了幾步,心底有種難以言喻的哀傷湧上來,他又能如何,兩個人走到這一步,有太多他無法忽略不計的事別在心頭,揮散不去。

伴著心底的嘆息,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喚:“皇上。”

皇帝腳步頓了頓,還是轉過了身去,繡玥也在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皇上,嬪妾覺得還是有點不舒服。”

說著她低下頭去瞧著自己的膝蓋,面色有點擔憂。

“太醫不是細細瞧過了嗎?擦傷而已,這麽矯情。”他斥了一句,還是走了回去,來到繡玥身前,去瞧她那膝蓋上的傷,已經包紮了一層,隔著紗布,什麽都瞧不出來。

“難道是傷到了裏面的筋骨?”

他聚精會神地盯著那傷處看,冷不防卻被一雙手環住了腰身,繡玥的臉貼在他的腰側蹭了蹭,小聲喚了句:“皇上,別生嬪妾的氣了。”

果不其然,再如何冷言冷語,她撒了個謊說痛,皇上真的就還會回來。

颙琰的臉色有點別扭,他想推開環住自己的手,想開口訓斥她不安分,最後還是老實地被拉著坐到了身旁。

前一刻他心中那糾結著紛亂如麻的思緒,突然變得順暢了。

繡玥將頭靠著他,兩個人都沒說話,就這樣坐了整整一個時辰。

“好了……”皇上的口氣柔和了許多,他揉揉她的頭發,心下不舍地強撐著道:“朕前朝還有事……等朕處理了前朝政務,晚上回來陪你,你今晚上別回去了。”

“想用什麽蜜餞點心,就讓奴才給你去禦膳房準備。朕一會吩咐禦膳房將新進貢的瓜果都給你呈上來,嗯?”

“等著朕回來。”

“那你要離開很久麽,皇上。”繡玥伸手拉著他腰間系著玉佩的帶子,來回扯了扯。

就這樣,颙琰登基以來,勤政數年,頭一次聽著幾個臣子的奏報,一整個下午顯得心不在焉。

可人被迷了心竅,心結卻並不容易全然解開。晚上兩個人同塌而眠,皇上破天荒沒有前番的種種熱情,而是將身子轉了過去,背對著她入眠,理都沒理繡玥。

繡玥瞧那樣子,就知其心裏還是有別扭呢。真搞不懂一個一國之君,大她二十多歲,竟還要跟她鬧脾氣,還要她凡事先想著顧全大局。

繡玥搖搖頭,下午的點心進的有點多,都是貢品,哪一個她都不舍得不去嘗幾口鮮,嘗著嘗著,晚上便有些不消食,人還有些精神著。

她在龍床上翻轉了一周,來到皇上背後,一手搭在他的腰間,想要跟‘夫君’套套近乎,緩解一下二人近來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