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2/3頁)

張活柔坐得近,隱約聽見說哪個包廂有食客耍酒瘋,要柳橋過去善後。

柳橋與服務員一起退了出去,之後張活柔只管與顧躍他們說話,熱烈地討論商業街的重建,眼尾余光完全不往閻冽那邊掃。

閻冽單獨坐著,身冒寒氣,與對面熱聊的氣氛格格不入,兩方天地無法融和,就差沒成為戰場。

不一會,他起身,看似要離席。

張活柔叫住他:“冽教授,要走了?”

閻冽冷眼瞥她。

她笑得很欠打地說:“慢走,不送。”

閻冽的臉冷白如冰,鳳眼裏似乎要掉出冰渣子。他擺著大長腿往包廂門走,背影挺拔倔強。

一個服務員恰巧火急火燎地推門撞進來,看到閻冽即說:“三……老板,二……爺跟食客打起來了,橋姐拉不住,您快去!”

張活柔聽出“二爺”是意指二太子,她憂心柳橋,立即起身尾隨閻冽,疾步跟了出去。

顧躍也要去,才起一半身,就被一直安靜如雞的張活剛摁住。

“你是首富,別跟路人甲似的去圍觀吃瓜,跌份。”

另一個包廂裏,一個發長及肩,腦後紮髻的男人,揪住一個長相不錯,看似文弱書生的中年男人,猛捶。

服務員、同桌的食客和柳橋在中間勸架拉扯,飯桌上的碗碟酒杯,紛紛被撞落摔碎。

閻冽進去看見一地狼籍,場面混亂,當即上前拽住捶人的男人,怒喝:“二哥!”

趁二太子被閻冽制住,柳橋連忙扶住被打的中年男人,急切問:“劉總你還好吧?”

劉總臉腫了一邊,鼻管淌血,滿身酒氣。見柳橋就在身邊,他手臂一攬,硬將柳橋往自己胸膛貼,油裏油氣地說:“哎喲痛死我了,柳橋你快幫我揉揉。”

張活柔一看,馬上惡心,二太子更受不了,掙開兄弟的手,沖上去又一頓打。

場面再度混亂,有女食客尖叫,勸架的打架的糾成一團。

幸虧包廂的門和墻隔音功效良好,不然外面的人會以為這裏正在殺豬。

閻冽早有耳聞二哥在陽間追著柳橋胡鬧的傳聞,但沒料到會胡鬧成這個樣子。

二哥堂堂冥界二太子,冥界律政司司長,冥界第一法律人才,居然知法犯法,動手打人。

看看他,穿著衛衣運動褲,跟陽間的高中生沒區別,卻滿眼暴戾,動手不動口。

若說閻冽是校園高冷學霸,那他這位二哥當仁不讓要做校霸。

二哥兩只拳頭下去,挨揍的劉總隨即半癱在地上,恐怕要鬧出人命,閻冽當機立斷怒吼一聲:“住手!”

登時,包廂裏的東西包括人,站的坐的,倒的歪的,躺地上的懸半空的,全定了格,一動不動,成了一幅安靜的立體靜物畫。

閻冽二太子和柳橋沒受牽連,還有張活柔。

柳橋把握這喘口氣的機會,將受傷的劉總扶去椅上坐,又把其他食客一個個安頓在原來的位置。

張活柔幫她忙前忙後,收拾亂七八糟的包廂。

二太子被閻冽一吼,吼住了,但怒火沒有下降的跡象,他沖柳橋說:“你管他死活幹嗎!他這種爛人,還配你去操心?!”

閻冽:“二哥你冷靜點!”

二太子:“我怎麽冷靜!要是她,”他指向張活柔,“被其他男人亂碰,你能忍嗎!”

閻冽眉宇一皺,被張活柔搶先道:“我和他早已沒關系,二殿下別拿我做比喻!”

閻冽雙唇抿得死緊,氣從鼻孔出,盯著張活柔不說話。

二太子才不管他們有沒有關系,他心裏眼裏只有柳橋,那個女人,竟然拿出藥膏,仔仔細細地替那個劉總塗傷。

二太子沖過去,一手將她的藥膏打落在地,“不準理他!”

柳橋沒出聲,要去撿,二太子將她一推,“不準撿!”

力氣有點大,柳橋往後踉蹌了兩步,手及時撐住餐桌才沒摔倒,但手腕因此崴了,說腫就腫。

張活柔“嘖”了聲,把地上的藥膏撿起,讓柳橋坐下幫她塗藥。

二太子這下心慌了,又急又悔地圍上去問:“這……你沒事吧……痛不痛?我幫你……”

說著要去搶張活柔手上的藥膏。

柳橋先一步把藥膏收走,擡臉怒瞪二太子。

二太子訥訥地看著她,不敢說話。

張活柔適當地後退了兩步,騰出空間給二太子,卻發現與閻冽站得近了,又馬上往另一邊挪開。

閻冽從喉嚨深處哼出一聲冷笑,手插褲兜背過身去,可沒一會,又側過身盯住那個人。

包廂一度安靜無聲,誰都無言以對。

柳橋無力地深深吐了口氣,平靜地輕聲說:“二殿下,你回去吧,別鬧了。”

二太子想都不想:“不回!你是我女朋友,你被人欺負,我幹站著不管嗎?!”

柳橋:“我們已經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