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3頁)

那天在小島,閻冽再三擔保會答應她所有條件,差點就把“免債”這一項攤出來說了,張活柔愣是一個字不提。

張活柔不再需要這種傻瓜式支援,也不會利用它成為復合和好的籌碼,否則,這跟買賣有什麽區別?

她與閻冽的症結,一切源於那個突如其來的分手天。

分手之前明明甜蜜地相互擁抱的倆人,下一刻卻分道揚鑣,一分三年。

分離來到猝不及防,看似義無反顧,實則耿耿於懷。

閻冽為難地說:“我豈有逆轉光陰的本領。”

張活柔閉上眼,無所謂說:“那就拉倒。”

閻冽雙手捧著她的臉輕輕搖晃,要她睜眼看自己。

“活柔,我那時候拒絕只是按一貫的方式思考,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我是如何辦公處事的,你難道不懂?”

張活柔氣笑,如他所願睜開眼,盯著他說:

“我懂,我在財政司看過你怎樣鐵面無私。但我也說了,那是你對外人的態度,對象是我,是你的女朋友時,你難道就不能體貼一些?

你拒絕,可以,我遲早理解接受,但你婉拒不行?非要冷言冷語的不給情面?我的要求是野蠻,但你可以哄啊,我很難哄嗎?

你連哄都不哄,連一句‘我替你想辦法’都不說,給我的全是冷冰冰的拒絕,還有教訓。你這樣的男朋友,我不要。”

張活柔說到最後,眼睛不爭氣地紅了。

她生氣的在意的,不是閻冽的拒絕,而是他的態度。

只要閻冽耐心哄一哄,她就不會炸毛,就會收起所有利爪,乖乖拱他懷裏。

她喜歡他,滿心滿眼的喜歡,所以對他有所期望,也願意為他有所退讓。

歸根結底,她要的是男人挺身而出的愛護與包容,而不是錢財銅臭。

可那時候的閻冽,一開口就是冷聲拒絕,仿佛她提這個要求,簡直沒有自知之明,甚至自作多情。他完全不心疼她,也從沒打算替她的困境著想與分憂。

閻冽聽完她一番指控,胸口發悶,心裏很不好受,她抱怨的一切,他事後也後知後覺地懊惱。

他當時直腸子,沒有考慮太多。張活柔與他向來只談情說愛,不提公事,又適逢剛親近完,他腦子裏全是她的音容笑貌和柔情蜜意,余興還沒緩過勁來。

張活柔突然提起錢,管錢的他大腦“哢嚓”一聲切換到公事模式,本能地以公事口吻回應。

假如再來一次,他不會這麽蠢。

他也假設過,張活柔回頭找他的話,他會把事情處理得更好,兩人的關系理應可以及時修補。

只是張活柔頭也不回地一走三個月,沒有回過冥界一次,而他拉不下臉皮去陽間求她,心裏積滿郁結的惱氣。

張活柔雙眼濕潤,她倔強地忍著,不準眼淚流下。

閻冽拿指尖輕拭她的眼角:“你說的都對,我當時做法不體貼,沒有顧及你的感受,是我錯。其實我那時候也生氣。張家的欠債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我要免去,並非拂一拂袖就能了事。

可你提出要求時,語氣輕率,態度輕傲,聽著不把它當回事,也沒想過它會給我造成哪種困擾。活柔,當時的你也不曾替我著想,不曾心疼我。”

張活柔愣了愣。

她沒有想過這個層面的問題。在她眼中,閻冽不是三太子麽,牛逼轟轟的身份,無所不能。

“不行”“NO”“無能為力”這些否定詞,不應該活在三太子的字典裏。張活柔一直以為,他是有能力為之,卻不為之而已。

可事實是,閻冽也有為難的時候。正如英雄有末路,美人會遲暮。

閻冽拿鼻尖輕擦張活柔的鼻端,“不過沒關系,那時候你年輕,而我傻。如今我們越變越好,將來你成為三太子妃,為人處事更要謹慎穩重,成熟多智。”

張活柔聽著聽著,不樂意了:“誰要成為三太子妃?”

“你。”

“放屁,誰稀罕。”

閻冽:“那我明日向父親申請選妃,誰稀罕當,誰就來當。”

張活柔嘲道:“還選妃,你以為是在古代?封建。”

閻冽笑:“我家就封建,但一夫一妻制與時俱進,至於子嗣,不設上限。”

張活柔別開臉:“我沒興趣跟你談這個話題。”

閻冽把她的臉掰回來,“我有。活柔,能不能和好如初?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隨時成親。”

張活柔聽了臉紅,復合的事都沒談好,談什麽成親。

“你走開。”

她煩他了,拿手推他,閻冽什麽都不說,拉過她的手低頭就吻下來。

張活柔又驚又惱,睜大眼瞪他,他這是強吻。

可推不行打沒用,閻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的吻越吻越深,肆無忌憚。

張活柔睜著眼,眼前的男人模糊不清,唇舌交纏間,深入喉嚨的味道清晰冷冽,仿佛有酒灌進來,一點點侵蝕她的意識。